秦月梅看见沈习文和苏晓抱着一堆存钱罐回来,不由纳闷。
“上哪儿弄这么多存钱罐啊?”
“这是我的比赛奖金!”
“啊?这是哄着你们玩吗?”
存钱罐和硬币,在秦月梅的脑子里,属于固定搭配。
沈建国习惯性,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堆沉甸甸的硬币,要份量有份量,要数量有数量,用来发奖金,还是蛮有创意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跟想象的有些差距,但有总比没有强。
关键是能够进入省队,能够上大学,比再多钱都好。
“刚才忘记问你了,这些饮料怎么处理?”
秦月梅看着家里堆积成山的饮料,放着实在塞地方。
儿子没发话,她也不敢随便处置了。
“先别管那些了!”
沈习文将大门关上,灯打开。
“帮忙数数钱!”
“数钱?哦!”
硬币好数,十个一摞,一排十摞。
夫妻俩不愿扫了儿子的兴,撸起袖子,很开心的准备数钱。
存钱罐一入手,好轻啊!
正狐疑着,就见沈习文已经抓起一只,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响,从存钱罐里流出来的不是硬币,而是纸币,还是红色的!
夫妻俩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存钱罐里竟然装的是百元大钞!
如果是红票子,为什么还要装在存钱罐里,当奖金啊?
这么多钱,直接摆出来,不是更震撼吗?
“这一罐子得有多少钱啊?”
秦月梅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一小颗一小颗,叠成小方块的钱,还真不好估算,感觉挺多的。
“这不正要数吗?”
沈习文又拿了一罐,“哐当”砸碎。
“都砸了,一起数!”
“砰!”“砰!”“砰!”
连砸几个,看着钞票往外涌,沈习文竟然觉得挺解压的,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砸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手感不对了,很沉。
他摇了摇,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
没有多想,他找了处空地,将存钱罐砸开。
罐子碎掉的一刹那,亮起一道道金光,让人不禁侧目。
“这是?”
秦月梅不敢置信的惊呆了,那竟然是一罐子金币?
这得值多少钱啊?
“这是真的假的?”
她忍不住伸手捏起一枚:
“这真的是你比赛的奖金?上面怎么写着‘宝贝平安喜乐’?”
是吗?
沈习文捡起一枚看了看,果然上面有字,而且还有日期。
他瞬间想到,这可能是薛家凯妈妈为薛家凯打造的礼物。
每一枚都挺重的,感觉得有个二三两。
数了数,刚好十八枚。
现在黄金饰品的价格,大约在九十多块钱一克,那这里就是二三十万?
这样一算,加上现金,全部加起来,估计能有六十万。
比当初约定好的十万,要高出太多了。
沈习文将金币一一捡起来,单独放好。
“妈,金币我自己收着。钱,你们数十万,去筹备干洗店。铺子尽量选大一点,最好是能住人的。
钱如果不够,再找我要。剩下的,我自己收着,行吧?”
夫妻俩相视一眼,都笑了。
“这有什么不行的?”
秦月梅笑得欣慰,儿子长大了,能赚钱,能撑起这个家了!
“这本来就是你的钱,你想怎么分配都可以!开干洗店,算你入股,将来赚了钱,有你一份!”
一家人,说什么入股不入股的?
他是独生子,说这么清楚干嘛?
嘶!不对!
父母还年轻,要是将来响应号召,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也是有可能的啊!
挺好!只要他们不离婚,他这辈子就能有个圆满的家。
多几个弟弟妹妹也挺不错,他养得起!
“妈,那你可要把目光放远大一点儿,把咱们家店子做大做强,最好是能做成名牌。否则你赚那点儿辛苦钱,我可看不上!”
“唉哟喂!我家儿子刚刚有点成绩,就翘尾巴啦?”
“得戒骄戒躁,就算有成绩了,也要低调做人!”
夫妻俩一唱一和,提点着儿子。一家人,围坐在地上,将地上的纸币一张张摊开,整理好。
白炽灯泡忽闪忽闪的,有些不稳的电压,此刻也没有人抱怨。
所有人,都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
深夜。
“怎么办,我睡不着!”
秦月梅从床上爬起来,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已经是她今天晚上,第五次起床确定门窗有没有关好了。
“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沈建国重重的打了个呵欠,他已经很困了,却不敢睡。
害怕睡着了,秦月梅找他说话,没有回应会生气。
“不是,我怕!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秦月梅又把藏在枕头里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
十万块钱,都快数了七八遍了。
“唉呀,睡吧!”
沈建国哭笑不得:“这才十万块,你就激动得睡不着,那万一将来,咱儿子真成了世界冠军,那奖金不得上百万啊?你知道一百万是多少吗?堆起来,你抱都抱不下!”
“嘁!我有十万,我还能不知道一百万有多少?”
秦月梅白了他一眼:
“要是等将来习文成了世界冠军,咱们就去买套大房子,带电梯的,越高越好。
最好是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云层,伸个手,就能摸着月亮!”
“你那不是要买房,你那是要升仙!”
“诶!我儿子成冠军,我比升仙还高兴!”
“高兴!高兴!再高兴也得睡觉啊!”
“我睡不着!我得好好想想,之前看的那个小门面,我现在看不上了。咱们是冠军的父母,得有个上档次的门面!
万一有记者来采访,唉呀,我是不是先得给自己做身衣裳,头发也得做做?”
“唉!”
沈建国苦笑,再这样想下去,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无奈之下,他伸手一勾,将老婆按在了床上。
“你干嘛?”
“你不是睡不着吗?累了就睡着了!”
“唉呀,我正想事儿呢,我……”
不太结实的小床,咿咿呀呀,一墙之隔的沈习文早就像拔了电源一样,睡得香甜。
只有苏晓,原本已经要睡着,又被吵醒,脸还红了。
她辗转反侧,没有办法之下,揪了两坨棉花塞到了耳朵里。
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她可能需要买副耳机,完全罩住耳朵的那种。
可是,她一分钱也没有。
苏晓蜷缩着身子,明明是大热天,却莫名觉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