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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堆下,是明晃晃的刀子。

气氛,在刀子的寒光中,变得尴尬。

“不是,这钱你要是不想给,可以不给……”

沈习文不知道薛家凯带把刀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十万块又不是他主动要的,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走,也不是他的错。

拿把刀出来,吓唬谁呀?

可是薛家凯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弯腰将刀捡起来,重新插回刀鞘里。

“咱们两清了!”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

沈习文懵了,有种很奇怪,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习文哥哥!”

苏晓担心的拉了拉沈习文的衣角:

“他听上去,好伤心,好绝望,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听上去很伤心?”

自从苏晓拥有了超凡的听力之后,她在这方面的能力,越发的让人匪夷所思。

伤心,还能听出来的?

不,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薛家凯的状态的确不对。

由不得多想,他冲上去,将薛家凯的背包,一把抢了过来。

“兄弟,方不方便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有些事情,未必那么糟糕,只是你自己钻牛角尖了。说出来,用别人的眼光去看,也许问题很简单呢?”

薛家凯定在了那里,像是石化了。

青春恣意的少年,此刻有一种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腐朽感。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思索片刻,沈习文没打算继续逼问。他将薛家凯牵到花坛边坐下,他也坐下,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喵嗷……”

大橘迈着猫步,轻巧的走过来,绕着薛家凯走了一圈,最后蹲在他腿上,拿脑袋蹭着他的胸口,一副撒娇安慰的样子。

动物比人类对情绪的感知,更敏锐。

大橘是一只有灵性的猫,它斗得了恶犬,也撒得了娇。

喉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有某种让人静下心来的神奇效果。

薛家凯终于主动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我妈……才四十岁!”

他一开口,就哽咽了。呼吸变得湿润,整个人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是母亲去世了吗?

沈习文的心软了下来,薛家凯这么伤心的时刻,还不忘履行约定,是个有原则的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上一世,他们俩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这一世,遇上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他思索着,要如何宽慰,却听薛家凯继续开口道:

“他们把我妈折磨得就剩皮包骨了,吊着一口气,不让死,也不让活!”

他说着,拳头不由的捏紧,青筋暴起。

“我要……我要……”

他咬着牙,身体因为太过激动,颤抖着。

这下明白了!

沈习文知道薛家凯带着刀子是要去干嘛了,不是自杀就好!

他伸手,揽住薛家凯的肩膀:

“只要人没死,一切就还有希望。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谁拼命,而是怎么把你母亲接出来?”

“接出来?”

薛家凯诧异的转头,盯着沈习文,一眨眼,就泪如雨下。

“他们说,出了重症,就会死!我不想我妈死,可我也不想她一直躺在那里,像个活死人!”

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比的挣扎。

“你说,我是让我妈体面的离开,还是让她继续这样,至少还活着?”

这样的问题,谁能回答?

怎么选,都是错!

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富家太太,什么病能够弄成这样?

怎么办?

一旦沾染上别人的因果,沈习文也将变成局中人。

豪门内斗,他,值得去做吗?

“薛邦国那个畜生,伪造了我妈的遗嘱,将我妈名下的所有的财产,全部转到他的名下,且剥夺了我的继承权。他为了扶正小三,害完我妈,还要害我,你说……”

薛家凯抓住沈习文的手腕,眼神里透着偏执的疯狂:

“我该不该,替我妈,讨回公道?”

该,肯定该!

沈习文却没有脱口而出,他琢磨着薛家凯的话。

薛邦国伪造遗嘱了?

就是说,有些财产在薛家凯母亲的名下,薛邦国无法擅自转移,所以需要利用遗嘱来达成目的?

一旦他把一切都准备好,薛家凯的母亲,就该被拔管了。

这个过程是多久呢?

他不知道薛家到底有多大的体量,薛家凯父母的夫妻财产又涉及多少金额,但看一些新闻消息,一般豪门夫妻闹离婚,财产清算都需要大概一年的时间。

薛家,应该也差不多吧?

薛邦国如果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那么应该不会急于在一年内让事情完结。

一年处置,整理,一年观察,清尾,三年时间,这大概是薛家凯母亲能存活的最大时限。

“讨公道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沈习文很快权衡完毕,有了打算:

“现在最关键的,是尽快把你母亲接出来。最起码,给她治疗的医生护士,得换成你信得过的人。”

“这我何尝没想过?”

薛家凯眼里的一片苦涩,咬唇低头,只剩无语。

不用他多说,沈习文也能够想象得到。

富二代的一切,皆仰仗富一代。薛家凯,怎么可能在薛邦国的地盘,斗赢他爸?

此时他母亲的病房,肯定有保镖把守,薛家凯怕是连见母亲一面,都很难吧?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沈习文搂着薛家凯的肩膀,带着几分自信:

“咱们想办法,让你爸自己把病房交出来!”

“那怎么可能?”

薛家凯嘴里说着“不可能”,可眼神里却充满了期盼。

“可能的!”

沈习文笑了笑:“商人重利,你爸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钱。如果他不把你妈交出来,就会损失很多钱,甚至是失去他的企业,你说他交不交?”

这么一说,薛家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等了两秒,不耐的催促:

“你要有什么好办法,就直说!只要行得通,我全听你的!钱,我可以不要,我只要我妈,我只想她能恢复健康,能活着!”

他现在已经病急乱投医了,为了母亲,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想拼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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