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慈子孝程处默 第42章 悲欢不通

作者:罪孽9999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16 13: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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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馆内。

吐谷浑使者慕容孝隽愁容满面,随从在右骁卫如狼似虎的翊卫监视下,抹着眼泪收拾行装。

那名被程处默痛殴的随从面如死灰。

祸闯大了,被大唐针对,回到吐谷浑只有死路一条。

他倒是想一逃了之,可慕容孝隽怎么会让他脱离视线?

不夸张地说,他就是想解一个风景溲,身边都有人守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在四方馆内看热闹的谢文豪、赵诺、谢元礼、朱之阁幸灾乐祸。

“哦豁,嚣张过头喽!”

“不晓得步萨钵可汗会不会剥了他们的皮哦。”

“瞪我了,他瞪我了!我好怕哦!你说吐谷浑会不会兴兵打我牂牁蛮?”

谢元礼等人有恃无恐地嘲笑。

吐谷浑再横又如何,又不跟乌江接壤,怕他飞过来打不成?

遥遥抱臂旁观的党项羌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房当氏、米擒氏七大部,与舂桑羌、迷桑羌等小部,俱在暗笑。

吐谷浑自认强大,对大唐没有丝毫敬畏之心,总算在程处默手上吃到了苦头不是?

要不是吐谷浑狂妄自大,诸羌也不至于弃吐谷浑而附大唐。

当然了,还有党项羌拓跋氏、雪山党项破丑氏、黑党项敦善王愿意跟随吐谷浑。

三家受地缘影响,不得不跟随吐谷浑的脚步。

相比之下,步萨钵可汗嫁女给拓跋氏酋首拓跋赤辞,倒是无足轻重的事了。

没有足够的利益,姻亲也会翻脸。

慕容孝隽再一肚子气,也不敢在四方馆内撒野,何况身边还有右骁卫翊卫虎视眈眈。

打马飞奔吐谷浑,请步萨钵可汗另换大臣来参与元日大朝会,应该是来得及的。

目送慕容孝隽离开,朱之阁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

托程处默的福,南平僚内附一事已经上了议程,不出意外的话,元日大朝会时可以正式宣布了。

别看大唐致力于开疆拓土、吸纳羁縻州,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要的。

康国请求内附,就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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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院内,气氛压抑。

掌管殿院的殿中侍御史独孤澜,阴阳怪气一通批。

“巴掌大的殿院,总共才四名殿中侍御史。八名令史,也玩起了互相攻讦这一套!”

“整个皇城官吏过千,弹劾谁不好,弹劾到殿院同僚身上,让外人看御史台的笑话?”

程处默老实地站了出来:“却是本官没忍住,独孤御史教训得是。”

其他十人的目光聚焦在平朝身上。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十夫所指,也让平朝如芒在背。

平朝头依旧很铁,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错?

平某有什么错,谁规定御史就不能弹劾御史了?

因为手上不多的实权被萧瑀剥夺,平朝的心理已经扭曲,程处默稍稍露一点破绽,他就迫不及待地弹劾。

失落的人难免发疯,咬一嘴程处默无所谓。

老实说,御史台里的底层官员,是最不惧权贵的。

以卑微之躯弹劾权贵,往往是他们的成名之作,以后的前程也一片光明。

要不然御史怎么会被称为清望官呢?

唯一的问题是平朝没扳倒程处默,否则他就能鱼跃龙门了。

失败了,最多左迁离开御史台。

可老辣的御史大夫萧瑀,根本不给他离开御史台的机会!

“最后两个多月,堂尊希望我们对官员仪容、牢狱、税赋、宵禁方面加以纠正,对诸州押入大理狱的人犯加以梳理。”

见平朝不还口,独孤澜也转移了方向。

程处默咧嘴,宵禁这事吧,虽说庶人也常犯,可有不少是有背景的人物。

左右候卫逮到有来头的人,查实没有大过失,笞二十。

持县以上官府公文办事的及吉、凶、病,不受笞。

细说起来,当年的程处默还因此挨过右候卫的笞杖。

程处默也只能在万年县的街道,监督左候卫翊卫、街使的执法,虽然无趣,却也是职责之一。

程处默进了左候卫衙门,苏定方看了直咧嘴:“瓜怂来左候卫干嘛?”

程处默拱手为礼:“回中郎将,下官奉命督左候卫巡逻,查犯夜一事。”

苏定方指了一间寮房:“寻右郎将赵道兴就是,不必到将军那里。”

除非大事,左候卫日常领军是以苏定方为主。

大将军、将军这个层面,是不管十二卫日常的。

赵道兴一副威武相貌,对巡逻、守宫极为熟悉。

这也是父子传承的,他阿耶是隋朝的右候卫大将军赵才,守宫殿颇有心得,自然也传到他手中了。

“御史台是怕左候卫循私,放过崇仁坊那些年犯夜的人吧?”赵道兴一眼就看穿了程处默的来意。

程处默饮着茶汤,笑容可掬:“郎将慧眼如炬。”

都是军中出身,没必要绕弯子。

想想赵道兴能稳稳当当在这位置上坐那么几年,就不可能在这些方面出大纰漏。

时辰一到,左右街使、判官、典六人,在万年县各街道奔走呼喊,让各坊关闭坊门。

至于坊内是否喧闹,管不到。

程处默跟随赵道兴步出皇城,静静地站在崇仁坊外的兴安大街。

吆五喝六的声音隐约从崇仁坊传出。

程处默微微摇头,也不知道长孙无忌住在崇仁坊里嫌不嫌闹腾。

当然了,崇仁坊很大,未必能影响得到齐国公。

赵道兴带着一团翊卫,分散在各个街道巡逻,除了关注有没有犯夜、盗窃、殴斗、杀人,还有一个重要职责——防火。

这年头的屋子,木材使用的比例很高,经不起一把火。

各坊内的武候铺,就是管坊内治安、救火的,一个个大皮囊早就灌满了水。

二更时分,长兴坊门打开,坊正出面为证,坊内一名庶人急病,需要去对面的亲仁坊请医人。

“去吧。”

赵道兴摆手,示意翊卫、街使放行。

程处默点头,景井禁挥毫记录。

将近三更,崇仁坊门打开,几名纨绔子弟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荆王那家伙一定耍了手段!我那只雪里红怎么可能输给一只普通鸽子?”

撞到赵道兴,纨绔子弟们也不惧,娴熟地趴下,承受了二十笞,然后骂骂咧咧地回府。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程处默眼睛都直了。

好嘛,都是一群惯犯。

至于笞刑留了力,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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