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对于对方为什么要一直遮住眼睛这件事,他还是搞不太懂。
不过看女孩暂时不想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到,虽然心底实在好奇,但陈平也没有再多问。
只是戳戳对方的腿,示意把受伤的放过来。
刚刚走得着急,根本没仔细看是怎么回事,本来他以为是那些敌人留下来的伤势,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陈平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女孩也乖巧地看着他,虽然陈平怀疑对方其实根本就是怕痛。
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只是擦伤之后,陈平便也松了口气。
“刚刚来的路上我有看到一些草药,我去采药,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遇到危险直接喊我。”
因为遇到危险喊他导致被发现总比她直面危险要好,更何况现在也没有别的警告方法了。
当然,另一方面,主要是陈平看到草药的地方距离这个山洞并不远,草药就长在石头堆周围。
女孩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原地没动。
当然,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这姑娘的力气压根挪不开门口的大石头。
能够把陈平拖回来已经算很了不起了,但那块石头比陈平重多了不说,也没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确定好要找的草药,陈平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咕噜噜”的声音。
他惊讶地转过头,却瞧见女孩双手抱膝,缩成一团。
他不由哑然失笑。
“我等会在外面弄点东西来吃,你注意别让篝火灭了,想要重新点火可不容易。”
提起这个,陈平还是无奈的。
毕竟用惯了现代科技,一下回归原始人状态还真不习惯。
也许女孩木屋那里有打火石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显然不能回去。
刚刚这姑娘在睡觉的时候,陈平可是为了取火费尽心思。
说完这些,陈平就离开了。
山洞内重归寂静。
女孩抱着膝盖,在篝火旁安静坐着,纯白但又带着一点淡灰的秀发披在肩上,因为有绑着一个麻花辫,所以倒是不显得很凌乱。
她的发色跟艾缪比较接近,但细看的话会发现其实还是不一样。
在陈平离开的时候,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火焰,没有开口。
毕竟她无法说话。
许久,女孩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躺在刚刚被他铺了一层枯草的地面上,轻声啜泣。
陈平离开的并不算久,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便提着一把药草还有打的一只野兔回来了。
他的运气不错,出门的时候就瞧见一只野兔在自己面前挑衅自己,于是乎捡了块石头把对方给揍了。
当然,虽然他现在不能用法术了,但是光凭**丢石头,那伤害大概也跟被弓箭近距离来上一下差不多。
所以兔兔很自然的死翘翘了。
陈平不知道这姑娘能不能看得见,而且为了避免处理过程中腥味太重让山洞内味道不好散开,陈平还是在小溪边处理完这东西才回来的。
虽然自己吐槽取火不容易,但要知道陈平在没来到城市之前可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的。
虽然享受了大城市的花花世界之后再回去有点不太合适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过去的经验并不会因此而消散。
陈平自幼磨炼出来的技巧让他成为一个顶级的猎人,哪怕没有一身蛮力,他也能够一个人在荒郊野岭活的很好。
更别说这片山林的产物意外的丰富,而且似乎还很宜居了。
简单点来说,陈平来到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篝火上烤着滋滋冒油的兔子,女孩依旧沉默着,只是看样子,死寂也是真饿了。
兔子闻起来很香,烤肉的味道不是谁都能够抵挡的。
当然,最主要的并非是这个。
在没有添加任何佐料的情况下,哪怕这个烤肉闻着香,但真到嘴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陈平把自己找来的香料碾碎用上,这才不至于让这野兔肉浪费了。
他的确不太懂得做菜,但是像这种如何依靠野外仅有的条件让自己过上最舒适的生活的能力他显然是具备的。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陈平看着女孩咬了一口兔腿,笑着询问。
然后就看到那姑娘愣在那,没一会眼眶里便蓄满了泪水。
“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感动哭了?”
陈平心底震惊着。
然后,他瞧见了女孩微微张开小嘴,冒出一股热气。
小舌头在疯狂地把嘴里的肉左推又推,似乎又舍不得吐掉,好一会这才艰难地将其吃下去。
陈平整个人都呆住了。
然后才注意到这姑娘手上那热气腾腾的兔子肉。
嗯…刚烤好的兔子肉,是烫了一点。
陈平也是一时疏忽,加上这里光源有限,能够看到的实在不多。
刚出炉的东西当然不能一下子就送嘴里,这道理大概就跟刚煮好的鸡蛋汤差不多。
后者有一层油保温,一顿饭吃完结果汤还是烫的情况都有。
治至于这兔子肉,纯粹就是陈平的处理手法问题。
以往陈平很少做饭,更别说只是利用野外的条件,这才有了这么一场意外。
不过这姑娘…怎么看着像是没吃过肉一样…
陈平疑惑地看着女孩。
她一边大口大口吹着兔子腿,一边小心翼翼地小口啃着,似乎有点舍不得吃。
“没事的,多吃点,你才受了伤,要多吃点肉补回来才行。”
陈平的表情表示他的确是认真的。
女孩咬着兔子肉的动作就那么愣了一下下,然后这才继续小口咬着。
再然后,陈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陈平,陈皮的陈,平安的平。”
女孩放下被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用骨头在地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陆璃。
“陆璃么?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陈平夸赞着,又好奇地指了指女孩眼睛上的布条,说道:“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看得见。”
似乎对他这样的“死缠烂打”感到无奈,女孩擦了擦手,摘下了那绑在眼睛上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