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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苏晚蹲在陆家嘴金融塔的施工现场，雨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滴落在烧焦的电路板上。探照灯扫过的瞬间，她看见碳化硅表面残留着蓝花楹花瓣的压痕——和婚礼现场那束致命捧花上的标本如出一辙。
“苏策划，这不符合安全规范。“工程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台风预警已经升级到红色...“
她置若罔闻地掏出量子光谱仪，淡紫色的扫描光束下，电路板纹路突然开始自主重组。那些本该死寂的铜箔线路，此刻竟像生物神经般蠕动起来，在雨水浸泡中生长出淡蓝色的菌丝状物质。
“这是第五代脑机接口的遗骸。“顾南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他撑着的黑伞边缘跃动着电弧，伞骨是用实验室级别的钛钨合金铸造的，“三年前就该销毁的失败品。“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对方抬手的瞬间，她看清顾南风腕间的手环正发出与电路板共振的脉冲波。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五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冲出实验室时，白大褂口袋里就装着这样焦黑的电路板残片。
“你一直在监视我。“她攥紧手中的微型激光切割器，那是记忆修复师的标准装备，“从婚礼现场的神经毒素，到施工现场的...“
顾南风突然用伞尖挑起她的下颌，伞面投射的全息影像在雨幕中展开。那是段从未公开的监控视频：2019年10月27日03:17分，身穿防护服的自己正将某种荧光液体注入培养皿，而实验室的防爆门外，苏晚的后颈正闪烁着手术创口的红光。
“这才是真相的初始参数。“他的声音裹挟着量子计算机特有的蜂鸣音，“你才是普罗米修斯项目的第零号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