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周围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化作一团团暗红色的云，将整片空地笼罩。
我的视线被阻隔，只能隐约看到那些红嫁衣人影在雾中晃动，像是在跳着某种诡异的舞蹈。
“婚礼？”我冷笑一声，“你觉得老子会答应？”
“不答应？”新娘鬼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那你就永远困在这里，直到......”
她没说完，但那股杀意已经扑面而来。我心里一沉，知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但我还是强撑着说：“那也比被你这鬼东西摆布强！”
“是吗？”她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我后背发凉，“那你看看这是谁......”
她抬手一挥，雾气中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那人被红嫁衣裹着，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昏迷了。
我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夜陵！
“你他妈把夜陵怎么了？”我怒吼道，心里又惊又怒。
“放心，他还活着。”新娘鬼轻声说，“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新郎，我就放了他。”
我咬紧牙关，目光在夜陵和新娘鬼之间来回扫视。这摆明是要用夜陵来威胁我，但我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你保证放了他？”我沉声问。
“当然。”新娘鬼点点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躲不过，那就看看这鬼新娘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说吧，要怎么做？”
新娘鬼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抬手一挥，周围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座破旧的祠堂。祠堂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明明没有风，灯笼却在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响声。
“很简单，”她轻声说，“就是按照传统的婚礼流程来。你只需要跟我拜堂成亲，喝下交杯酒......”
我心里一紧，知道这酒肯定有问题。但现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我答应。但你要先放了夜陵。”
新娘鬼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那些红嫁衣人影立刻围了上来，有的抬着夜陵往远处走，有的则拿着一套大红喜袍朝我走来。
“穿上吧，新郎官。”新娘鬼笑道，“我在堂前等你。”
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在雾中。我盯着那套喜袍，只觉得浑身发冷。但为了夜陵，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穿上。
喜袍入手冰凉，而且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强忍着不适穿好，发现这衣服竟然刚好合身，就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样。
“走吧，新郎官。”一个红嫁衣人影低声说，声音沙哑难听。
我跟着它们走向祠堂，心里却在飞快思考对策。
这鬼新娘肯定另有目的，不可能真的只是想跟我拜堂。那交杯酒多半有古怪，得想办法避开。
走进祠堂，我发现里面摆设齐全，香案、蜡烛、红布，一应俱全。只是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黑气，看起来格外诡异。
新娘鬼已经站在堂前，身上的红嫁衣比之前更艳丽，但那张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眶却显得更加可怖。
“来，新郎官。”她伸出手，那只惨白的手上戴着一枚暗红色的戒指，“该拜堂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两个红嫁衣人影立刻上前，一个端着香，一个捧着酒杯。
“一拜天地......”新娘鬼轻声说。
我强忍着不适，跟着她跪下。这时我注意到地上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阵法。
“二拜高堂......”
又是一拜。这次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地下升起，钻进我的身体，让我浑身发冷。
“夫妻对拜......”
我抬头看向新娘鬼，发现她空洞的眼眶里泛起一丝诡异的红光。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古怪的符文，跟地上的阵法有几分相似。
“来，喝交杯酒。”新娘鬼端起酒杯，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酒杯，装作要喝的样子，实际上在观察那块玉佩。那符文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新娘鬼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门外。我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向她，一把抢过那块玉佩。
“找死！”新娘鬼暴怒，空洞的眼眶里红光大盛，周围的红嫁衣人影立刻扑了上来。
我死死攥着玉佩，另一只手抄起案桌上的蜡烛朝那些红嫁衣砸去。蜡烛落地，火星四溅，竟然引燃了那些红嫁衣。
“啊！”红嫁衣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扭动。新娘鬼也发出一声尖啸，身上的红嫁衣无风自动，朝我卷来。
我一边躲闪，一边死死盯着玉佩上的符文。突然，我想起在哪见过这符文了——是在那面铜镜背面！
“原来如此！”我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摔碎玉佩。
“住手！”新娘鬼尖叫道，“你敢！”
但我哪会听她的，用力一掷，玉佩重重砸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玉佩碎成几块。
一瞬间，整个祠堂剧烈震动起来，那些红嫁衣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像是纸片一样四散飘落。
新娘鬼也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形开始扭曲，最后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祠堂里的摆设迅速腐朽，化作灰烬。
我身上的喜袍也开始燃烧，但诡异的是并不觉得烫。等火焰熄灭，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空地上。
远处，夜陵躺在地上，似乎还在昏迷。我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并无大碍。
“这就结束了？”我喃喃自语，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地上的泥土开始翻涌，一张张苍白的脸浮现出来，都是女人的样子，眼眶同样是空洞的。
“新郎官......”她们齐声呼唤，声音里充满怨毒，“你害死了我们的新娘，就要代替她选一个新娘......”
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那些苍白的脸越来越多，像是一朵朵诡异的花从泥土里钻出来。我死死盯着这一幕，手里攥着碎玉的碎片，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
“李峰！”身后传来夜陵的声音，“这他妈什么情况？”
我回头看去，只见夜陵已经醒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破旧的外套，满是泥土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