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人就来过一次，我就路过往门里瞧了一眼，应该是白白胖胖的吧。”杨卫彪挠挠头，神色带着几分憨直，“不过，明儿人来了就知道了。”他心里暗自思忖，傻柱这新媳妇，也不知厉不厉害，可别稀里糊涂着了秦淮茹的道。
被贾张氏那档子事儿耽搁了功夫，也没了遛弯的兴致。“姐夫，我今儿睡外边屋。”于海棠脆生生地开口，模样乖巧又懂事。她心里门儿清，自己来这儿白吃白住，哪能还占着姐姐的地儿。
“正好，把门反锁好了，要是想起夜，就喊人啊。”杨卫彪一脸关切，细细叮嘱着，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操心的大家长。
杨卫彪这边躺下歇着了，可轧钢厂里却还闹腾得厉害。
“王队长，你还让我咋交代啊，知道的我可都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啊！”许大茂扯着嗓子嚷嚷，脸上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在他看来，横竖是憋不住话，索性一股脑全抖落出来。
“真交代干净了？你自己就没干点啥，比如倒卖劳保？”王德发眼睛里透着精明，一心想着立功，满脑子找个背锅的。
“王队长，劳保的事儿真跟我没关系，我最近都下乡放电影去了，哪有那闲工夫倒卖劳保。我就跟三大爷合计了下咋收拾杨卫彪。”许大茂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门儿清，别的处罚他倒不怕，可千万别影响他的工作。
“关你一晚上，明早再放你出去，这种事儿，下不为例。”王德发没辙，许大茂这最多也就是私下里发发牢骚，也定不了啥大罪。
再看这位三大爷，情况就严重多了。
“阎埠贵，你为了房子，故意举报陷害我们厂的六级锻工，这事我们会通知到你单位，让你单位自己处理。”王德发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对这位大爷也没啥好办法，毕竟不是一个厂的，没那处置的权力。
“不是，不能通知学校啊！”阎埠贵一听这话，急得脸都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才升上来没两年，这要是被学校处罚，往后还想升职，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这事你说了不算，给我老实呆着吧。”王德发不耐烦地挥挥手，一肚子气没处撒，忙活一天了，啥问题都没解决。
“那你把钱和票还我，那是我掉的。”阎埠贵还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王德发。
“你掉个屁，这钱和票啥情况，谁心里不清楚，也就没证据。你要认领可以，等明天到厂经办去。”王德发气得脸通红，摔门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借口要放电影，脚底抹油，麻溜地被放走了。
阎埠贵却一直等到半上午，才被学校的人领走。
“唐主任，这真不关我的事，是我们院里的放映员许大茂，他故意框我的。”阎埠贵一见到唐主任，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脸上满是焦急。
“阎老师，轧钢厂已经出调查结果了，你这是严重的思想问题。学校领导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去打扫卫生，这学期都不用教书了，什么时候能回教室，看你后面的表现。”唐主任板着脸，语气不容置疑。
这话就像一记闷棍，把阎埠贵打得直发蒙。“让我去扫地？这可不行啊，我都教多少年书了。”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怎么不行？学校最近刚好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就替你上课了。”唐主任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来新老师了？”阎埠贵满脸疑惑，瞪大了眼睛。
“人姓冉，早分配下来了，因为一些原因耽搁到现在才来。本来想等到明年带新班级，也是巧了，正好顶你的班。”唐主任简单解释了几句，便不再多言。把阎埠贵带回学校后，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还发了通报。
当阎埠贵垂头丧气地拿着扫帚下楼时，正好碰到一个年轻姑娘拿着教师课本上楼。
“你就是刚来的实习老师，冉秋叶？”阎埠贵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里暗自盘算，这姑娘好啊，配他大儿子正好合适。
“您是阎老师吧，真对不住了，都是上面安排的。”冉秋叶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轻声说道。她都做好了打扫卫生的准备，谁知道就这么巧了呢。
“没事，我正好休息段时间。冉老师，你这刚开始上课，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阎埠贵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得过分，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熟悉了，就把人介绍给他大儿子阎解成。
【每日签到，此次选择地点东直门修车铺。】
【奖励：金钱二百二，茅台一百瓶，香烟一百包，梨子两百斤，棒子面五百斤。】
“我去，这是跟棒子面杠上了吧。”杨卫彪嘟囔了一句，脸上满是无奈。
“杨师傅，气加好了。”修车师傅笑着喊道。
“得嘞！”杨卫彪掏出一分钱，接过自行车，动作麻溜，跨上车，在风中留下一阵烟尘。
等到了轧钢厂，杨卫彪随便拉了个保卫科的人，打听情况。对阎埠贵和许大茂的处理结果，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杨师傅，方工在等你了。”一个小年轻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么早？”杨卫彪挠了挠头，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感觉自己被盯上了，方工非得让他转岗当技术员不可。
“卫彪，快来，听说你打架了？”方工老远就看到了杨卫彪，热情地招呼着。他昨儿去别的厂办事了，一回来听说这事儿，今儿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是打了架，不过都解决了，我那是被诬陷。”杨卫彪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我也相信你是被诬陷的，就你这工资还用得着倒卖劳保吗。卫彪，这会还没开工，到旁边聊会。”方工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亲切，示意到外边去说。
“成啊！”杨卫彪也在认真考虑转岗的事儿，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差钱，车间工人的身份含金量高，可反过来，技术员到工程师这条路，工作相对轻松，各有利弊。
两人到了外边，随便找了个钢架子，就坐下了。
“来，抽烟。”方工递过来一支烟。
“好！”杨卫彪接过烟，动作麻利地拿出火柴，先给方工点上，这不是巴结，在他看来，这是对前辈该有的尊重。
方工满意地点点头。“卫彪，我知道你适应了锻工车间，但人啊，趁着年轻就是要敢于拼搏。技术员到工程师这条路，对你未来的发展，对厂里的贡献，都不是你现在的工位能比的。”方工说话很有艺术，循循善诱。
“哎，我也跟您说实话，我这人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这突然转岗，担心不适应。”杨卫彪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一脸坦诚。
“有什么不适应的，转岗之后，前期主要在各个车间去看，等了解了每个车间的活，熟悉工艺后，在脑海中能串联起来，这就成了。”方工耐心地解释着，顿了下，又接着说：“你要把自己当成工程师，眼光放高，格局放大。我听说保卫科的陈科长，杨队长都得罪你了。”
“哎，也谈不上吧，都是误会来着。”杨卫彪心里腹诽，怎么聊着聊着，又给绕回来了。
哪成想，方工笑着踩灭了烟头，“你是我看中的人才，谁整你，就是不给我面子。过会，厂里会通报你转岗的事，还有对他们的处理结果，卫彪，欢迎你加入技术员的队伍。”
“这……”杨卫彪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平时和蔼的方工竟然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斗争，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方工拍了拍杨卫彪的肩膀，笑着起身走了。
“我去，这一手装得好啊。”杨卫彪心里暗自感叹，当即决定转岗。以前他还担心方工这人性格弱，顶不住李新民的折腾，现在看来，方工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等等，他难道还能怕了李新民不成。当即一脚踩灭烟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回车间去了。
“各位工友请注意，下面播报几条消息！”广播里传出清晰的声音。
“我厂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因嫉妒同院住户……”
“经查明，此事纯属诬陷……现对许大茂同志进行全厂通报批评，记处分一次。”
“经厂领导决定，保卫科杨学光队长下放车间。原保卫科陈科长调离轧钢厂。”
“一车间六级锻工杨卫彪，道德品质过硬，经研究决定，即日起，杨卫彪同志转岗技术员，对应11级技术员，每月工资73块5毛。”
“并号召全厂工友，向杨卫彪同志学习……”
第二十三章给杨卫彪出气
全厂哗然！这明显是有人在为杨卫彪出气了。跟着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上次杨卫彪救的那位老人，儿子是纺织厂的领导。这是走了大运啊。
就是杨卫彪听到后也愣了一下，心说方工这一手玩得漂亮啊，一下就把目标给转移了。
二车间里！易中海用搭在肩膀上的帕子擦了擦汗，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卫彪这是真出息了。”旁边秦淮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心里更加后悔不迭。
在广播通报完之后，杨卫彪就走马上任了。技术员升级之路与工人是反着来的。杨卫彪现在是11级技术员，等升到9级，才算是初级工程师，这路还长着呢。
“卫彪，这里是技术员的维修车间，这个工作台是单独给你用的。”方工亲自带着他到了大本营，把其他技术员找来介绍了一番。如果是以往，这些技术员可能会给脸色，可杨卫彪才刚刚一穿七，连保卫科科长都被收拾了，所以没人敢找麻烦，全都客客气气地叫杨师傅。
“以后卫彪你只受我一个人领导，给你一个月时间，熟悉厂里的工艺流程。”方工耐心交代着，又给了他一大堆资料，里面不少都是毛熊文，不过有翻译注解。这让杨卫彪都想高呼，乌拉！
就这样，杨卫彪闲下来了，换上属于技术员的衣服，在厂子里那是横着走，随便乱窜。刚响下班铃，他就脚底抹油，溜了，他可从没想过当什么劳模。
回到院里，见雨水已经在忙活，于莉和于海棠也在帮忙。
“卫彪！”
“杨哥！”三女见他推着自行车回来，连忙热情地打招呼。
“傻柱呢？还没回来。”杨卫彪心里门儿清，人早就跑了，没在食堂。
“没呢，应该快了吧。”何雨水也想见见嫂子到底长啥样，让她傻哥天天不着家。
“嗯！”杨卫彪看了看伙食，还真不错，有肉有菜的，还有鱼。“对了，这有只鸡，来得及的话，就给炖了，知道你爱吃。”这是签到奖励的，两百只呢，拿一只出来，他也不觉得占傻柱便宜，他杨卫彪可从来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主儿。
“谢谢杨哥。”何雨水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她就好这口鸡汤。
“谢啥，你也是我妹。”杨卫彪大大咧咧地说道，在他心里，何雨水可比傻柱清醒多了，也没太向着秦淮茹。
“哟，卫彪都来了啊。”易中海到了，还有一大妈，不是空着手来的，手里提着两瓶酒，还有一小袋白面。杨卫彪一拍脑门，“我这还给忘了，莉莉，你回家拿点粮食过来。”
“莉莉姐早拿了。”何雨水笑着解释，在她看来，这才是正常的邻里关系，不占人便宜，要是换了秦姐，不出粮就罢了，还巴不得全给搂走。
“这媳妇没白娶，懂事。”杨卫彪夸赞道，声音爽朗。这让易中海也高兴，他观察了好一段时间，杨卫彪这小媳妇心善，为人也大方，不抠搜。
有了一大妈加入帮忙，就没老爷们什么事了。“卫彪，这有两包烟，别人送的，我也不抽，你和傻柱一人一包。”易中海说着就拿出两包大前门，三毛五一包，能值半斤肉，或是两斤白面了。
“谢谢一大爷了。”杨卫彪虽然空间里有的是中华，可别人送烟，也得客气一番，这是他的处世之道。
“一个院的，别跟一大爷客气。”易中海笑呵呵的，他就喜欢这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气氛，不像贾家那屋，他现在都不愿踏进去一步。
众人闲聊着，忽然就听到了傻柱的大嗓门。
“这我对象啊，白晓红。”
“对对，是我对象，纺织厂正式工人呢。”那声音里的嘚瑟劲儿，隔着老远都能听出来，傻柱就差没拿着大喇叭昭告全院了。
等他们出门一看，好家伙，还真差不多，连前院的人都跟过来看热闹了。傻柱推着自行车，旁边站着一位个子跟傻柱差不多高的姑娘。白白胖胖的，不，也谈不上胖，就是胯宽了点。但这身形，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人女孩也大大方方的，被人围观那是一点不害羞，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杨卫彪看着，心里直点头，这就对了嘛。
“一大爷、杨卫彪，这我对象，白晓红。”傻柱带着人上来，满脸得意，热情地相互给介绍，“晓红，这就是我给你提到过的一大爷，还有杨卫彪，这我哥们啊，还有他媳妇于莉……我妹，何雨水。”
“晓红姐！”何雨水对这嫂子的第一印象挺好的，脆生生地打招呼。
“雨水妹妹你好，傻柱可没少跟我提你。”白晓红说着就上前拉起何雨水的手，那热络劲儿，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很快，白晓红在众人围观中被请进了屋，杨卫彪正想跟着进去，忽然被傻柱拉住了。
“杨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傻柱稍微斜着眼，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模样像极了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你这落枕了？脖子有点歪啊。”杨卫彪故意逗他，脸上憋着笑。
“去，别跟我开玩笑啊，说正经的。”傻柱一听不乐意了，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衣服，你这又是新衣服啊。”杨卫彪早发现了，就傻柱那得瑟样，推着自行车，恨不得让衣服飘起来，就怕别人注意不到。
“我丈母娘给买的，我这是加量款，里面啊全是棉花，暖和着呢。”傻柱开始滔滔不绝地炫耀起来，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根本没留意到外边人群中秦淮茹就站那儿，一脸的落寞，眼神里满是失落。
很快，饭菜上桌，众人落座，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喜庆得很。这姑娘算是来上门，也正式让院里人知道，以后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忽的，白晓红碰了下傻柱的胳膊，跟着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我和傻柱谈对象了，以后还会住到院里来，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好说！”杨卫彪看着白晓红，心里琢磨着，傻柱这家里，以后怕是要女主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