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俺说谢谢你,温暖了死鸡
第2章 听俺说谢谢你,温暖了死鸡
“轰隆隆!”头脑一阵眩晕…
意识被拖入了幻境之中,黑暗如厚重的墨汁,将他紧紧包裹。
四周无数双泛着幽光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是老鼠们贪婪的目光,它们细小的身躯在无形的壁障上攀爬跳跃,尖利的牙齿不时发出“吱吱”的咀嚼声,仿佛正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混合着下水道的阴冷与潮湿,那股恶臭仿佛实体般,化作污浊的液体,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强行灌入他的口鼻,窒息感如影随形。
“啊啊啊!”
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形的老鼠,在幻觉编织的网中,对他进行着无尽的折磨啃食。
他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恶心,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折磨中,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哀嚎,与女人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无边的幻境之中。
下水道里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水流声和呼吸声。
自个的身体被啃食得只剩下头颅,眼睛大张着,露出绝望和惊恐的神情。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呼喊,声音颤抖而悲凉。
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疯狂的情绪开始蔓延。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眼球也开始乱转,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幻觉和现实在他的眼前交错出现,让他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身体的某个部位传来,让他的神经再次绷紧。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头,却发现由于身体的消失,头的移动变得异常困难。
疼痛和恐惧让他开始大声尖叫,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声音只能被淹没在水流和黑暗中。
耳边轰隆一声…
意识渐渐清醒,满头大汗,嘴唇不停颤抖…怨气充斥双眼,让原本浑浊发黄的眼白,瞬间密布了红血丝。
双手捂着脸…“啊啊啊!”
“死老头子!你鬼叫什么鬼叫。”针管嘶哑着嗓子大吼:
桥洞子的阴影下,针管蜷缩在破旧的纸箱旁,双眼深陷,满是血丝,嘴角挂着一丝病态的笑。他毒瘾再次发作,身体如同被万蚁噬咬,颤抖不已。
一块破碎砖头,打着旋儿被扔了过来!
“啪!啪叽…”
“呃…?”碎砖头扔中了老头的额头,疼痛如电击般穿透神经,血哗啦啦的就往下淌!
他颤抖的捂着头,月光勉强穿透云层,映照出他苍老的皱纹,和层叠扭曲的脸庞。
他如同夜幕下最骇人的厉鬼,血顺着眼睛滴落在破旧的棉衣上。
桥洞子斜对面一个中年胡子拉碴的男人,三角眼头发都打卷了,从破烂的纸箱上颤抖的支撑起身体,死死盯着陈尼玛!
“看什么看老不死的,在鬼叫小心老子请你吃耳光呸!”
眼神怨毒嘴里小声嘟囔:“马勒戈壁的很好!居然敢请俺白胡子爱德华·陈尼玛吃耳光,让俺感到精神紧张,忧愁伤感,焦虑不安,让俺受到了恐慌惊吓,造成俺感染了白胡子病,导致俺缺乏铜,钴,铁等色素…”
“让俺流血!俺夸父现在感觉营养不良了!好家伙你获得了俺的认可!俺特么丛云切呢?”
陈尼玛转过头看了针管方向一眼,咬牙切齿,身体一阵阵发虚…
【负面情绪值+120】
压抑着愤怒和憋屈,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又用余光,偷扫了眼三角眼男人的方向,原生记忆中天桥底下,本来一共有三个人在此地长期居住。
大概一星期前,那天下午,老女疯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正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空瓶。
那天估摸是针管毒瘾又发作了,踉跄着靠近,回忆中他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扭曲的表情。
他伸出手,一把揪住老女疯子的头发,将她粗暴地扯向自己,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吞噬一切。
老女疯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桥洞下回荡,却无人应答。
针管的拳头随即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老女疯子绝望的哭喊,画面残忍而令人心悸。
桥洞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似乎也在为这里,无助的灵魂们感到哀叹和凄凉。
过了几天老女疯子就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她是死是活。
“桀桀桀!那天俺也被他抽了两个耳光!”
夜幕降临凌晨时分,陈尼玛窸窸窣窣从尿素袋里,翻出来一根钢筋,
“呃屙…俺从云切找到了!”
头上的血止住了,幸好针管毒瘾犯了,砸过来的力气不大,头上只是个小豁口。
老头颤颤巍巍驮着背,靠近了针管的破烂窝棚。
“嘿嘿!你扔老头俺一块砖头,老头敲你一棍不过分吧!”他咧开嘴,口腔里所剩不多的牙齿,都在颤抖…
双手颤抖握住钢筋,艰难的高举过顶,对准针管露出的小腿,苍老的面孔一脸狰狞,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嘶嘶声!
枯槁的手背青筋暴突,全力下砸!
“咔嚓!”钢筋和腿骨碰撞,骨骼断裂声!
“呃!”正睡梦中的针管过了一会,被忽如其来地疼痛惊醒,“啊啊!老逼样我的腿。”
针管抱着断掉的腿疯狂打滚,满头大汗,鼻涕眼泪控制不住哗哗的流,“啊啊啊!”
针管痛的面孔扭曲嘶吼咆哮道:“我要杀了你,该死的老逼样,你居然敢打我!啊啊!”
喘着粗气的陈尼玛,听见针管的辱骂。
他意识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在无尽的黑暗中翻腾碰撞。
每一缕怨气都是锋利的刃,切割着他脆弱的灵魂,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与愤怒。
前世那温暖救人的瞬间,与冰冷溺亡的绝望交织,化作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在他心海掀起滔天巨浪。
额头的疼痛,那是被砖头砸中的耻辱,胸腔如同被烈火灼烧,让他双眼赤红,每一寸肌肤都紧绷到极限,仿佛要炸裂开来。
原身被子女抛弃的憋屈,一针针刺入心口,不仅是肉体的痛苦,更多的是尊严与希望的破灭,屈辱如同被巨石压顶,让他无法呼吸。
“嘿嘿!听俺说谢谢你…”
老头瞬间双眼通红,面孔狰狞,枯槁的双手,又一次高高举起钢筋。
一声不甘嘶吼!“啊啊!俺乾安县兰河乡户籍注销证明办事处,死亡证明已经给你开好咯!”
咬牙切齿地,对准了针管的头部全力挥下,啪!被针管一歪头躲开了,钢筋敲在肩膀上!
一发狠又举起钢筋!
“啪!啪!”胡乱敲打在针管身体各处…“啊啊啊,求求你大爷呜呜,求求你了,不要在打了,呜呜。”
陈尼玛拄着钢筋,大口大口的喘气,累的满头大汗,低头看着蜷缩抱头牙关紧咬,侧脸露出怨毒表情的针管。
老头嘶哑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咎。”憋了口气,又一次用哆嗦的双手高举钢筋。
“啪!”
“咔嚓!”头骨裂开。
渐渐的针管没了动静,扭曲断裂的小腿还在微微抽搐。
老头一脸慈悲,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南污耐操婆,哆个他也钚哆,嘮屁嘮屁,尼嘮屁…
“让你特么辱骂老头子,让你吆五喝六的特么请俺吃耳光,老子穿越过来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能受你丫欺负曹尼玛!”
“嘿嘿嘿…死吧!俺牛犊寺伲蟆唠肉粘膜寡欢活肉仁波切也算是念往生咒,超度了你丫一回,别特么不识好歹!”
他没有恐惧,没有内疚,没有惊慌,只有麻木。
或许穿越过来陈苟的灵魂,和老头临时前的怨念融合了,意识有点混乱,注视着针管尸体喃喃自语:“死亡也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俺过特么奋慈悲了,胡大姐,俺地妻哟!~俺要打小东洋奈…过路君子,谁能帮俺埋了俺爸爸哟…桀桀”
晃了晃头恢复了些许理智,忍着恶心反胃感,从针管尸体裤子口袋,只搜出来一张皱巴巴的50元钱,加上原身藏在易拉罐里的1100元,这是几年存下来的失地保险一直没舍得用。
他如老农民般,把皱皱巴巴得钱叠好,塞进破旧棉衣内衬口袋。
“让你丫偷俺钱嘿嘿!这回就算你小子还上了,从此两不相欠。”
老头面露慈祥,叹了口气嘴里念叨:“嘮屁思密达给你丫做个养生艾灸吧!”
找来平时两个人各自烧饭用的汽油,费力地挪动一大桶汽油,全部泼洒在针管的尸体上。
把自己平时捡破烂,收集来的破衣服塑料瓶,全部扔到针管废纸壳搭建的窝棚里面。
划破火柴,点燃了和破烂混杂在一起的尸体,脱下自己的破烂棉鞋,扔进了大火中。
熊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颤颤巍巍的老头,找了一块木板,一边倒退一边扫除自己留下的足迹。
又换了一双捡来的破布鞋穿上,背着尿素袋低着头离开了天桥底下。
背后是如影随形噼里啪啦的火焰,和逆风吹来刺鼻的焦糊味儿。
背后的尿素袋里,还有几块废铜和一小卷铜丝,也不知道死掉的针管从哪里捡来的,估摸有个五斤,感觉背在身上死沉死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