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将自己的行李箱递给了那位士官。

随后上了车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向外张劲着寻找自己的父母。

慢慢地，车子坐满了人。

站在车门口的士官向车内的人们宣布：

“各位同志好，我叫李扬，你们可以叫我班长或同志都可以。

我现在说的话请大家务必听清楚。”

他沉默片刻，确认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后，脸色严肃地说：

“部队是个艰苦的地方，也是个充满荣耀、强调集体精神的地方。

你们即将开始的部队生活肯定充满了辛苦与磨砺，正如俗话所说：

部队就像熔炉，把你们这些废铁炼成钢。”

“但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扛不住苦累，有的人离开了。

有的人被部队退回，还有的人私自逃跑，这些人就是逃兵。

战场上，逃兵会被处决。”

“从现在起到你们登上火车之前，都算是一个机会。

你们可以随时告诉我或者任何一个接兵干部，表示你们不想当兵了。

没问题，马上下车就能立刻回家。

不过一旦进了军营，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有谁想要下车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扬发现无人回应，于是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上午10点整，汽车引擎轰鸣启动。

洛凡朝着窗外望去，向着家人所在的方向轻轻挥手。

父亲扶持着母亲，而母亲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姐姐眼圈泛红地挥着手，似乎在说着一路平安一类的话。

上午11点35分，大巴抵达了火车站。

洛凡取出行李，跟随队伍一路前行至站台停了下来。

“全体立正！向左转——，大家军训都应该学过，从左往右开始报数。”

“1”“2”“3”“……”“9”

“报告首长同志，xx师应到新兵xx名，实际到场新兵xx名，请指示——”

“坐下。”

“是——，全体都有，坐下。”

没过多久，一辆绿色的火车缓缓驶入站台。

……

“三个四带一对三。”

“你大了。”

“我跟上，加注。”

“我继续加注，只剩最后一张牌了，哈哈。”

“洛凡，该你出了，我都押不下去了。”

由于在火车上实在闲得无聊，而且同一车厢的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大家便纷纷想办法打发这段冗长的时间。

恰好洛凡跟同桌的三个老乡互相认识后发现彼此老家相距并不远。

于是他们决定用打牌的方式来增进亲近感。

“总算轮到我出牌了，我看你们之前的牌局挺激烈的哈，炸弹，怎么样？”

此刻洛凡正在玩双Q游戏。

“不要。”对面的玩家一脸不爽：“出吧出吧，有能压的我就压。”

“那你就没法压了，我出个4到A的顺子。”

太阳渐渐从正午移到西边。

随着时光的推移，车厢里的乘客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慢慢地，原本的热闹嬉笑声也消失了。

“兄弟，你觉得我们还要坐多久啊？”

这话是一个前两站才上车的战友说的。

时间太久，他的屁股都已经麻木得坐不住了。

至于原先的那些同伴，早就已经换了好几拨人。

“老哥，我在这儿坐的时间可比你还要久，我哪里知道还要多久呀，“

洛凡撑着脑袋趴在桌上回答他：

“还不如跟我学，趴一会儿得了，还不清楚得多长时间呢。”

“好主意！”

这哥们觉得洛凡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也跟着洛凡一起趴在桌上闭目休息。

等到洛凡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请各位新兵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和个人物品，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后，长途的火车旅程终于结束了。

“唉哟喂，我的老腰啊！”

“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坐这种绿皮火车了，愿意坐的你们去坐吧！”

“别胡扯了，所有人都到我这边集合！”

“从现在开始，失踪的、想偷偷溜走的，一律按照逃跑士兵处理，别说我没提前警告你们！”

火车停靠在一个南方的小车站，洛凡随着大部队慢慢走出车站。

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才发现一排排运输卡车正在等待他们。

“怎么是卡车啊，咱们部队就这么穷吗？”

远处有人低声嘀咕。

“车上的人挤一挤，一定能坐下所有人，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车厢后方的老兵大声喊话。

“都上车了吗？老兵们检查一下人数。”

不一会儿，一位干部走到每一节车厢后面确认人数。

立刻就有老兵开始清点人数，并未点名，数完人数便向上汇报。

“二号车到齐！”

“五号车到齐！”

“四号车……”

“……”

“各车辆出发，注意行车安全，各车老兵看护好新兵。”

看着车厢外的城市渐行渐远，变成了小镇，再后来又逐渐变成荒野。

有位新兵不禁向车内老兵询问起来：

“首长，我们要去哪儿啊？怎么感觉这么偏远呢？”

“别叫我首长，我年纪跟你差不多，叫我班长就行了。

我们这是回营地，有的营地设在城市里，有的在山区。

而你们这些人，运气不太好，被分配到了我们这个团。

我们驻扎的地方虽然不算深山老林，但也确实是荒郊野外了。”

“那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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