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勤劳的猫
第1章 勤劳的猫
这只猫是昨天捡到的,在时钟滴滴作响的时刻,只在黄昏的天幕前它渐渐苏醒,睡眼惺忪,就如同一条冬日里沉睡已久的蛇。
这算睡醒了的它,已在温暖已久的窝恍恍惚惚呆了半个世纪的猫。终于此刻醒来,它并不着急,只是在主人的房间中来回渡步,昨晚它抓到了一只老鼠,主人开心赐予了猫一只干瘪的不能再干瘪的鱼儿,于是乎它如同如获至宝将主人当成誓死追随的天神。
忽然一只蝶掠过窗台飞入阴暗的房间内,猫生气了,对着蝴蝶哈气,嘴巴大张,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滔天巨兽,想以此将蝴蝶震慑——我在是这里的主人!
蝶仍旧飞入了房间内,于是乎猫愤怒了,将自身弯成一个弓型,皮毛如鸡毛掸子般竖立,几乎露出的大部分的小獠牙,眼睛怒气贲张,直蹬在空中扑腾的蝴蝶——好个装模作样!它愤怒地想。
于是,它开始蓄力,后腿收紧——变成一个弹簧,颇有蓄势待发之弦,前爪则怒张,眼睛一瞪,俨然成了守护领土而誓死的忠实士兵了,接着,它猛得飞扑起来,呼!它终究还是被地心引力束缚了,只见它在空中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只停留了短暂几秒。愤怒的势已然转为别的什么东西,慌张与手足无措。
猫还是落在地上,但仍然将屁股高高抬起,身体还是弓型,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它的尴尬,抬头望着蝴蝶仍在上面作威作福,欢乐翩翩起舞,它仍在飞,但是猫飞不起来。
就就这样它试了很多次,都没有一击命中蝴蝶,所以它放弃了,不过它并没有收起锋利的獠牙,继续恐吓,蝶在房间盘旋了半天,飞到这边,又飞到那边,它飞到哪儿猫就用刀一般的视线直戳蝴蝶。
蝴蝶还是飞走了,在看见愈飞愈小的黑点,直至消失在云边之后。
猫收起了獠牙,得意洋洋,恢复起了那幅懒态了,蝴蝶的离去是猫少了个假想敌,所以它急需出去找一个事情消磨时光。
它轻松一跃,爬上了窗台,落入余晖撒下的草丛,一气呵成。
它仍旧以那高傲的姿态,有些像十九世纪西伯利亚的贵妇般轻轻踩过每一寸土地。
外面世界微风吹吹,天空暗下来了。猫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小黑点留停,它马上加快脚步,四条腿迈得如马达一样转动,料想胜利即将到来。
腿越来越快,可黑点越来越大,猫倏然一惊,发现它竟是上次那只可怕的猫——健壮的肌肉,如虎般的利爪,全身的皮毛很丑陋,黑、灰、棕三色构成,浑身散发死亡的气息。
很显然,这是一只在外打斗的流浪久了的猫,与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猫想。
可怕的猫睁开了双眼,抬眼向猫投射出比鹰还锐利的目光,猫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它四肢开始不协调的摆动。可怕的猫比鹰锐利的瞳孔终究闭上,它没理它,又睡着,只随猫惊溃四逃,跑了一段路了以后,猫回头看了看,那只黑点仍如一尊雕像远远伫立着,可是猫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赶。
幸运女神眷顾了屡屡碰壁的猫,这使它遇到了良机。
在它看到了一只瘦弱,如同一只没人吃完后随意丢弃的芒果核般的小玩意,一只猫在摇摇晃晃的走。它见到猫,想友好的打招呼什么的,于是它走了过来,猫自然是不屑——你这只无主的猫配跟我玩吗?同时猫也欣喜若狂,好不容易得来的良机不能再失去,又开始使身体形成一个弓型,全身的皮毛如受静电般,嘴里含糊不清小猫从它嘴里却只叫了一声怒吼的哈气,其中夹杂了对蝴蝶的怨气,可怕猫无能的怒气,以及主人施予让他“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其作用自然是不小,小猫本来为了表示欢迎而竖直向上的尾巴被这一怒气所灼伤,只好往回缩,将尾巴夹在两侧大腿之间,全身的皮毛也不甘示弱竖立,但是颤颤巍巍的身体增长了猫的气焰,同时也在惊叹,为什么它会有反抗一说,那他只好搬出它引以为傲的武器。
于是它蓄势待发,猛冲上去,扑、咬、抓。鲜血在小猫的脸眼旁汩汩流淌,同时小猫害怕的自身赶紧抓紧跑路,四角迈开,这时猫的胜负欲已得到了满足,又恢复起了日常高傲的神情,这一胜利的出现使猫信心倍增。这时,它忽而想到昨晚在月下狼吞虎咽的样子立即怀念,同时也想用增强的信心去做一件事。
依稀,只记得主人和女孩在耳语些什么,而后快马加鞭地出门。
这是出门前主人留给它最后的印象。
猫回到家踏进窗台的后一秒,天空零星的下了几滴雨,而后雨越下越大,渐渐的一场薄薄的雾气降临。猫可不在乎,它专心躺在窝里欣赏外面在雾中摇摆的树。
砰!一阵惊雷震颤了猫,它的胡须抖动了下,马上爬起直奔主人房间,奇怪?怎么是开着的?猫心里奇怪的想。那扇虚掩的门其中的诱惑很大,于是猫用它那如蛇一般的身躯轻巧地游过去那扇虚掩的门,除了融进了猫,似乎也藏了什么东西。猫的视力是极好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各处摆满的化妆品的化妆台以及名贵花瓶,在墙向上还挂着一副梵高的《向日葵》,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引起了猫的注意,在柜台那边的方向!警觉而又狡猾的猫想到,它立马化为保卫家园的忠贞卫士,威风点燃了它的斗志。猫开始,匍匐前行了,果然在黑暗中发现一只巴掌大的黑团,这时一声惊雷开始响彻云霄,外面的世界闪了两下几乎在那一瞬间猫笃定了——瞬间的亮光映出的是一只老鼠,全身黑,灰色毛发的老鼠两颗滑溜溜黑珍珠在眼眶里转了转,不过几乎在那一瞬间,老鼠也看清了猫,一场追逐战一触即发,老鼠很聪明,立马爬到了柜台的上方——那里装有许许多多的药物,他们被规整的排列成一支整肃的方队,可猫也不甘其后,穿过圆形的小矮凳之后迅速如一只箭迅疾冲刺到圆台的木上,上面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比如时尚杂志或是一些普罗米修斯之类的神话书籍、一片未吃干的奶油面包正安静地躺在盘子里、还有杯里边将近一半的果汁,随着猫咪,在圆桌上横冲直撞左一脚、右一足、前一拍、后一爪,他们好像都成为猫追逐老鼠的通关障碍,一个一个地被打落在地上,玻璃的碎裂声,盘子破裂的惊叫,书本坠落发出沉重闷响不绝于耳。猫的后腿又一缩,和抓蝶一般,它卯足了全身的气力,之后用力一跃。它最终成功了,跳上了柜台上也同时一路撞了过去,就像保龄球将排列整齐的药物给冲破,又一道闪电起来发出的巨大声响与药物在地上滚动发生了咯咯声交织在一块,那一瞬间的光亮也在梵高的《向日葵》中映出两只动物在向日葵丛中追逐的影子,仿佛他们是友好的玩伴。
鼠一跃跳入了化妆台,猫也紧随其后,鼠是先落在了化妆台的镜匣台之中而猫的巨大体型在它一落入化妆台上时各种横冲直撞,霎时间各种罐装玻璃装的容器纷纷坠落地面玻璃的碎裂和其中的液体形成了美丽的水花,各种瓶瓶罐罐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它们全都碎裂,安静与面包、书本、药品和一滩各种奇香的液体混合的水流躺在木质地板。
也是,在这时,鼠被惊吓了,它一个脚滑,控制不住地落在地面那堆乱七八糟的物体,融合,其中一片碎瓷片玻璃片还是其他的碎片,直直插入了鼠的腹中。老鼠挣扎了几下,然后再也没有动过了,这时闪电从天母一涌而下,暗红色的血液与各种香味液体在美丽的电光中交融。
猫抓住了机会似的,也一同从化妆台跳下,也许又是幸运女神的眷顾还没有被玻璃茬子刺到,纵身踩在了血泊之中,接着,它便心满意足了,甚至有点欣喜若狂,它将老鼠的尸体从碎片上衔走。
仿佛被捉弄、被侮辱、被丢弃的那段经历被窗外剧烈的风吹散的一干二净,然后它踮起脚回到房间一个角落里,在风雨交加的午夜,做了个被主人赏赐的梦。
一阵扭钥匙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头戴巨大蝴蝶结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穿过了客厅,又去到了厨房。
“你帮我去我房间里面拿一个黑色的盒子。”
主人开口道。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门前,随后虚掩的门被打开。
“妈妈!”小女孩尖叫了一声。
此时,主人快步跑到小女孩旁,随即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主人更加凄厉的尖叫,屋外栖息的鸟儿吓得直窜云霄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猫的美梦被打醒,但是没关系,美梦也许会成真,猫想。
于是,猫慢慢掂起脚并且不优美的叼着已发臭的尸体放在主人面前,还企图将肚皮朝上向主人索取宠爱。
然而,主人看到猫和脚边的尸体顿时变得怒不可遏,她怒吼着用力朝向上翻的肚皮踢去。
“喵!”它凄楚的叫了一声,同时它感到不妙,准备闯进桌子里,等到它快要钻进桌子底下,却再也钻不进了,主人抓住了它的尾巴,利爪在地面留下长长的痕迹,主人用一只手抓住猫脖后颈的皮毛,使它动弹不得。
主人一路穿过客厅走到门前,打开门,一阵冷风,吹的猫直打颤,主人没有丝毫怜惜将猫扔出了马路外。
“妈的,死野猫!”
砰!从此门重重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