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洛阳之行,听闻华佗
第二十二章 洛阳之行,听闻华佗
时光倒流到五个月以前,琅琊王妃梁明这一次怀孕,胃口好的惊人,肚子大的独特,无独有偶,琅琊王铁杆下属琅琊相的夫人,琅琊王妃的表妹梁德,也是一模一样的症状。两个人以前怀孕胃口比平日里大一些,但是从来没有今日这番景象。
以前:喝水是用粉暖玉杯,每样茶微品一唇;吃饭是用金勺银碗,每样菜浅尝一口。
现在:喝水不是喝水,是仰脖饮水;吃饭不是吃饭,是大快朵颐。
琅琊王和琅琊相,每天都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再回想一下两位曾经美好的梁氏大家闺秀的形象,心里充满了看恐怖片的惊悚感。
这一天,两个琅琊国里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关好所有房门,叫退所有下人,拒见所有来客。
琅琊王刘据在房间里度来度去,一步一叹息,又宽又长的双眉,此刻轻轻簇起,玉面上的朱唇时而咬紧,时而轻启,须髯时而上下晃动,时而左右摇摆,不断思索,不断寻找,不断否定,却又无法找到答案。
同样心里苦的琅琊相徐继很明白琅琊王内心的焦躁,这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徐继低身向前,轻声问到:“王,可否去洛阳一行?”
琅琊王听到琅琊相这话,禁不住眼皮一跳,他看了徐继一眼,只见徐继黝黑的脸庞上,一双小眼睛,笃定地看着自己,心思澄净并无杂念,厚厚的嘴唇此刻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心里知道,徐继虽然和自己亦臣亦友,但是汉帝刘宏刚刚登基不久,自己才刚刚从洛阳朝贺回来,他就让自己再去洛阳,不禁心里打鼓,轻声问道:“此话怎讲?”
徐继苦笑了一下:“王妃和拙荆怀有身孕,食量异常,这事本是小事一桩,奇在两人同时如此,还是上报新帝,请名医诊断一下,才能放心。”
琅琊王刘据心想:“自光武以来,诸王有别,惟得自娱于宫内,不得临民干与政事。除不得治国治民外,我也没有任免王国官员的权力,王国官员选自圣朝。”
所谓“选自圣朝”,即王国官员是由朝廷任命的。
所谓“不得临民干与政事”,所以东汉的诸侯王亦多滞留京师,久不就国。
琅琊王刘据之所以能长久就国,是托福于祖上琅邪孝王和孝明皇帝是同根同源,显宗皇帝尤其喜爱与琅邪孝王交往,所以禁锢的职责始终在代代琅琊王手中,从未更改,一代代传承后,这个职责就成了历代琅琊王继承的传统。
琅琊国的主要官员是琅琊傅和琅琊相。琅琊傅前几年因病去世,朝廷一直没有任命新的琅琊傅,所以琅琊相现在是琅琊国最大的官员,相除了主持王国行政事务以外,也有辅导国王和举报国王不法的职责。
刘据主意已定,他对徐继说到:“劳请琅琊相立刻动身去京城。”
徐继回家后,嘱咐了管家几句,即刻拉了整整一车“琅琊土特产”,启程去洛阳。
徐继到洛阳后,先到司徒胡广府上里里外外打点了一通,几日后,终于等到胡广空闲的时候,徐继立即来到府请安,胡广此时年事已高,身体已不是太硬朗,善柔敦厚的圆脸上,见到徐继开心的露出和蔼的笑容。
徐继赶紧上前行礼:“学生见过尊师,学生日夜思念老师,今见老师还是心力有余,练达依旧,此乃大汉之福。”
胡广微微叹了一口气:“吾此生,默不作声。”
徐继知道胡广在心里感叹自己一生谨小慎微,随之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后,徐继将琅琊国的事情,一一作了汇报,最后,提了提琅琊王妃和自己的夫人身体有孕之后,表现怪异之事。
胡广听后并没有多言,而是找了个机会和汉帝刘宏汇报了一下。
汉帝刘宏听后不禁心中嘀咕:“我才刚刚登基不久,此等怪异之事,不知是吉是凶,先随时观察吧。”
刘宏故作高兴的说到:“生儿育女乃福气之事,乡侯给找个名医看看。”
胡广得了圣旨后,就告诉徐继:“有个华佗,年纪虽轻,医术却着手成春,喜好游学,你去请他吧。”
这华佗医术高超,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行医足迹遍及安徽、河南、山东、江苏等地,徐继一路打听,一路追寻,终于被他找到。
徐继见到华佗不禁一愣,此时的华佗,有点太年轻了,也就弱冠之年,远远望去就是一文弱书生。
因为对胡广的信任和遵从,徐继还是毫不犹豫的朝华佗走去,随着距离渐进,一个翦水秋瞳,眼神清澈,骨骼清瘦,神采俊逸的医师正在给一位老夫人把脉。
徐继心里攒了一声:“好一个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医师。”徐继被华佗朴素而自然的气质折服,立刻俯身施礼道:“请医师亲至,为琅琊王妃和我家夫人诊治。”
华佗正在行医不便起身,但也客气的躬身回礼:“请大人稍等片刻。”
待诊治完毕,老夫人颤巍巍的拿好方子离去。
华佗随即站起身来,徐继立即上前说到:“听闻,先生医术高明,劳烦亲跑一趟。”
华佗行医,并无师传,主要是精研前代医学典籍,并在实践中不断钻研、进取。
当华佗听完徐继一番叙述之后,不禁心生好奇,决定跟随徐继走一趟。
华佗虽然看病行医稳重严谨,但是为人却是少年心性,两个人并行多日,徐继对其耿直侠义的性格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一路上对华佗始终以礼相待,吃穿住行方方面面都考虑的细致入微,让华佗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两个人不几日便成为知己好友。
一行人跋山涉水,一路奔波、一路前行,终于来到地琅琊国边界,看到熟悉的琅琊风貌,徐继高兴的哼起了: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华佗的情绪也被徐继感染到,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合唱: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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