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揭短与恼羞成怒
第3章 揭短与恼羞成怒
黑天鹅港溶于夜色的黑暗,深秋已过,这处位于北极圈以内的港口将会进入三个月的永夜。
夏弥也在方远的掩护下,大大咧咧地走入了黑天鹅港。
方远在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了无家可归的小龙娘夏弥,出于前世对夏弥喜欢,两人在一起拉扯了一个多月。
夏弥能够如此信任方远,也是因为念能力的特殊,方远与夏弥制定下了誓言。
总体来说就是类似零号诱拐雷娜塔的样子,大体意思就是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方远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夏弥最亲密的人,他不像是芬里厄,不需要吞噬夏弥来强大自己。
夏弥嘴里哼唱着某个时代的古老歌谣,像是一个精灵女王,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两人很快就溜达到了蕾娜塔的38号房间,而早就翘首以盼的蕾娜塔也是直接加入了夜游队。
夏弥发现方远故意隐藏了她的身形,让雷娜塔没有发现自己。
夏弥挑了挑眉,刚准备呲牙咬人,就听到了方远的话。
“蕾娜塔没有再碰到那条怪异的小黑蛇吗?”
蕾娜塔抱着怀里的小熊玩偶摇摇头,“自从看到方远后,黑蛇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蕾娜塔低下了脑袋,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可能是黑蛇知道我有朋友了,就不来找我了吧。”
黑蛇?
听到这个称呼,夏弥的两条眉毛也拧在了一起,自己的兄弟姐们哪有蛇??
“我记得那天是圆月之夜,黑蛇总会在那个时候找我,那巨大的身体可以填满整个走廊……”
蕾娜塔在回忆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当时还听到了一声浅吟低唱。”
方远揉了揉那有些干枯的白金色头发,声音柔和的说道,“唱的什么?”
蕾娜塔微微皱起眉头,作为镜瞳的拥有者,三岁就可以独立修复坏掉收音机的女孩,她的记忆力很好。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须从牢狱里被释放出来,迷惑地上的四方列国,就是歌戈和玛戈……”
方远疑惑的看向夏弥,而夏弥老师也给出了相当专业的解释。
“这是圣经,歌戈和玛戈都是圣经里的角色。”夏弥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在圣经启示录中,被称为撒旦的古蛇被天使击败,囚禁了一千年,而这两个角色就是撒旦来对抗上帝的同伴。”
在听完夏弥的解释,方远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神棍的氛围很符合那个长不大的死小孩。
方远歪头向外看了一眼,永夜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正好是圆月之夜啊。
方远看完月亮后,身旁的蕾娜塔已经保持迈腿的静止动作,悬停在半空了。
走廊尽头的零号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响声,下一刻,巨大的黑蛇冲破房间钻了出来,而在黑蛇的头顶坐着一个面容清秀几近病态的小男孩。
方远看向另外一侧,发现夏弥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通过这个发现,方远立刻就能确定目前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幻境。
黑蛇缓缓转动身体,身上的万千鳞片挤压周围的钢铁建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黑蛇团成了一个圈,将方远和蕾娜塔包裹在里面,它低下了自己高傲的脑袋,让零号踩着他的头走了下来。
“那是我的女孩。”零号走到方远面前,双眸在开合间转变为深邃的暗金色。
紧接着他的语气一变,变得抑扬顿挫,古奥威严,“汝见王座,何不跪拜!”
“你那两个探照灯挺吓人啊。”方远看着面前的零号感叹了一句,“因为蕾娜塔什么都不懂吧,有不错的血统,又可以被你摆布,可以成为听话的棋子。”
零号的脸上依旧挂着笑脸,以他的高傲,即便是被人揭穿了心思,也不会做什么解释,君王不需要解释。
零号身后的黑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方远就是一个无声的嘶吼。
方远甚至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下水道味,真的是几百年不知道刷牙啊。
方远双目一凝,心念顿时集中,爆发出了强大的气场,一点不亚于那对金色的探照灯带来的威严。
“你用个破幻境糊弄谁呢?当我是吓大?”
方远身体的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强大的气势犹如狂暴的恶龙,那副黑蛇盘踞的景象犹如脆弱的纸张被无情的撕开。
一切再次回到了长廊,好像之前的种种,会面和交流都没有发生过,这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面前没有那条鳞片完美无瑕的黑蛇,身旁的蕾娜塔动了起来,而夏弥也依旧在低眉思考。
精神世界内的幻境与外界的时间并不相通。
果然是梦境,或者说是如假包换的幻境,炼假成真,好一个心素小魔鬼。
方远带着夏弥和蕾娜塔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了,那里有一扇孤零零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巨大的“Zero”。
在铁门前挂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即便走廊里没有风,火焰却在自己摇晃,方远越过了“禁入”的标志,径直来到了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前,而有着禁入标志的大门上只挂着一把生锈的大挂锁。
ROOM!
熟悉的半球形空间笼罩了零号房间,方远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那个禁地的房间。
呼!
三个人出现在黑暗的房里,轻微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三人出现带来的气旋让白窗帘慢悠悠地起落,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
“看来你是在阴暗的臭水沟里呆惯了,所以才用幻境来包装自己的狼狈啊。”
方远毫不留情地揭短,完全不给零号或者说路明泽留一点面子。
方远说完话后,打了一个响指,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火光也照亮了房间。
夏弥和蕾娜塔看到了白窗帘上面沾染了某种黑色污迹,探照灯的光渗透木条的缝隙,隐约可见左手一排排的铁架上面堆满玻璃药瓶,右手则是一张铸铁手术床,遍布黄色锈斑。
灯光照到的黑暗角落里隐约有一张类似床的东西,上面躺着苍白的人形,那人穿着一件拘束衣,但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
而更加明显的是他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那是一种被敌人发现狼狈的恼羞成怒,或者说是或者说是一种尊严被践踏后的愤怒咆哮。
零号的双眼布满血丝,牙关紧咬,面部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