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陷囹圄
第7章 身陷囹圄
若兰和无名跟着捕快来到了南城兵马司,很快就做了完询问笔录并画了押。
笔录书吏在笔录时发现证人王若兰,与主事人东方无名虽不同姓,但两人的住址一样,最重要的发现是:王若兰竟然是禁卫军的统领兼锦衣卫指挥使王罡的女儿,加上在笔录时,若兰和无名在陈述事实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另一方当事人的姓名,再说无名也并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所以书吏只知道东方无名与王罡有关系,其他情况一概不知。因此,书吏在笔录时,不断地夸赞无名是当今的少年英雄和楷模,前途无量。又说此等冒死救人的英雄事迹,应当得到朝廷的嘉奖,如此云云,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溢美之词,无名心想自己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了小孩罢了,如果在场的人能力所及,都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所以书吏的一番恭维,让无名受之有愧,巴不得录完就走。
“我可以走了吧。”当录完画押之后,无名急不可待地对书吏说。
南城兵马司书吏乃是兵马司吏目下的一个刀笔小吏,并无实际权力,所以要请示一下他的上级吏目,如果不请示,擅自放人,一旦有事,自己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谁也不愿意做的蠢事。
“你先不要走,在这里稍等一下。”书吏说完,就去找他的上司去了。
南城兵马司吏目一见到书吏,急切说道:“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然后低声对书吏说:“此案情严重,先把肇事者收禁到兵马司狱,听候发办。”
书吏闻言大惊失色道:“怎么回事?”又急忙道:“这两人是王罡的人,收禁不得呀!”
吏目闻言也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这事就难办了。”沉吟一会道:“你先去稳住肇事者,证人可以放走。把笔录给我,我现在去找指挥使。”
吏目说完,拿着笔录,急匆匆去找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李和去了。
吏目找到指挥使李和,把笔录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指挥使李和得知这个所谓的肇事者东方无名是王罡的人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不免犯难起来,因为他已收到可右丞相的指令:一定要处死肇事者。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右丞相这些年来目无皇上,蔑视朝纲法纪,收受贿赂重金替人办事,在不奏请皇上的情况处死过朝廷官员小吏,何况这次事故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本来得到右丞相指令之时,指挥使李和已经想好了,打算按照这样处置此事:
准备假拟一份笔录,说肇事者看不惯胡某在闹市驾驶豪华马车,向百姓炫耀,因此故意惊动车马,造成坐在马车的当事人跌落马车受伤,然后再制造一个假象说:肇事者在收禁后等待传讯期间,得知乘坐马车的人是当今右丞相的儿子后,在狱中畏罪自杀。
此事这样了结,既天衣无缝,又满了右丞相的意,说不定因此还会得到右丞相的赏识,升官发财就不再是南柯美梦,而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所谓的肇事者居然是王罡的亲属,一个区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在这两个朝廷大员面前,什么都不是,弄不好性命不保,指挥使想到这里,不禁一哆嗦,直冒冷汗。
“你先招呼好肇事者,小心得罪了他,但也不能放他走。”指挥使吩咐手下吏目,“此案情复杂,我们根本处理不了,你赶紧就此案情写一份文书,速报兵部,拟议将此案移交给锦衣卫。”
吏目得令,起身匆匆走出了指挥使的办公间。
无名和若兰坐在兵马司笔录房间,久久不见书吏过来,有点急不可耐,开门正要出去。
书吏走了过来,对无名道说:“上面的说了,王若兰可以先回家,你先在这里再呆一会,还有些事需要协助处理。”
书吏见无名退回了房间,也转身走开了。
“若兰,你先走吧,我一会就回去了。”无名进了房间,对若兰说。
“你不走,我也不走。“若兰笑了笑说,“你知道马车上的那个人是谁吗?”
无名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右丞相的儿子,就是早上去我家的那个人。“若兰解释道。
无名一听说是右丞相的儿子,心中一惊,“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心想自己又不是肇事者,整个事情都跟自己没有半毛关系,笔录也录了,早该放我走了,无名思来想去,总感到那里不对劲。最要命的是,无名这时根本还不知道若兰的父亲是朝廷官员。
无名坐在房间想来想去,一时坐不住了,开门出去想找人问问,打开门就看见有几个捕快在门口走动,却不离开,无名上去就问他们:“为什么不放我走?”
他们都说:再等一会。
无名走回房间,也坐不住,在房间里不安的走来走去。
“你~,怎么了。”若兰见状急切地问。
“没事。”无名嘴里这么说,心里倒不这样想。
若兰看着无名不安的样子,也似乎觉察有点不对劲:“要不,叫我爹来吧。”
“不用。”无名心想,你爹又不是当官的,来了也没用,再说我也没犯法。
若兰见无名说不用叫她爹过来,再说爹在皇宫里,一时也叫不了,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名脑子里突然闪现早上与胡伦见面的情景,想到胡伦的无礼与粗暴的样子,然后又想起离开马车事故现场时,胡伦咬牙切齿说你死定了的样子,再想到胡伦的父亲乃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无名猛的一惊,倒不是心理害怕,而是兵马司不放他走的真相,这时在无名的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了。怪不得门口有好几个人把守,就是怕我跑了。
“若兰,恐怕今天我回不去了。”无名强装镇定说道。
“为什么?”若兰闻言变色道,“你今天只是救人,又没有犯法。”
“我知道。”无名安慰若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若兰听无名这么一说,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想到胡伦一向胡作非为,又想到他爸是那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狗官。前些日子,他家托媒要我嫁给胡伦,这种家庭谁敢嫁,所以父母没同意这门亲事,我也没同意这门亲事,我一家人都不同意,这个胡伦脸皮倒是不薄,有事没事来我家,今天这事,他家肯定要报复我我们,无名肯定要坐大牢,若兰这么想着,心里一急,眼泪奇眶而出。
无名见状,赶紧过去安慰,笑了笑说:“你怕了?”
若兰不安地说:“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今天走不了。”
“我能回家。”无名笑了笑说,“但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若兰擦去眼泪,又换了一个人似的,坚定说:“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是不敢做,也没关系的。”无名说道。
“快说什么事。”若兰站了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无名在若兰耳边轻声说如此如此,若兰听完,两眼放光,很是佩服。
“你等着我,我这就去。”若兰看了看无名,有点不舍,说完转身很果决地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