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试炼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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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霍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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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霍家大宅。

“这位就是我们师傅了!”

看着面前跟身形并不壮硕,甚至有些瘦弱,面黄无须,留着阴阳头的青年,曹临忙拱手见礼道:“霍师傅!”

“在下曹临,久闻霍师傅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在三生有幸。”花花轿子有人抬,如今的霍元甲,尚未遭逢变故,正是最爱慕虚名的时候。

武人哪个不爱名,霍元甲在津门三天两头的同人打擂,为的不就是名利二字!

曹临张口就是几个彩虹屁,霍元甲听了,心里顿时便乐了:“原来是曹兄弟,曹兄弟不必客气,请坐!”

“曹兄弟这是刚来津门?”看着曹临一身行囊,霍元甲笑着问道,如今的霍元甲,对于江湖上的朋友可是十分义气的。

曹临道:“霍师傅火眼金睛,在下今日刚到津门,一路上便听人提及霍师傅的大名,说霍师傅武功高强、为人义气,名震津门,故此特来拜见。”

“都是些虚名,不过是朋友们抬爱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霍元甲嘴上虽然谦虚,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收不住,眼中满是得意,显然对于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出津门很是满意。

年少成名,春风得意,便是如此了。

“曹兄弟是打哪儿来的呀?”霍元甲很是高兴,便问起了曹临的来历。

“在下是从静海县王家堡子过来的,乡下地方,曹师傅肯定没听过。”

“静海来的?”霍元甲眼睛一亮:“霍某便是静海人,想不到你我还是同乡!”

霍家祖籍沧州,早年前迁至静海,霍元甲便是在静海出生的。

曹临笑着道:“霍家拳的名声,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在下也练了些拳脚,却苦于没有名师教导,正因为知道霍师傅也是静海人,这才壮着胆子贸然登门,想请霍师傅指点一二。”

霍元甲脸上笑容依旧,眸光却微微一凝:“曹兄弟呼吸平稳内敛,绵长如水,步履平稳又不失轻盈,眼中饱含杀气,定然身怀绝技,霍某谈何指点。”

“霍师傅过谦了,如今整个直隶,乃至山东、陕西、河南,‘黄面虎’霍师傅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曹某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只学了几招不成体统的庄稼把式,本是想拜入霍师傅门下,又担心自己天资不够,入不了霍师傅的眼,这才斗胆,想请霍师傅看在同乡的份上,指点曹某一二。”

眼瞅着曹临言辞恳切,目光坦荡,不似作伪,霍元甲眸中的冷色一闪而逝,随即便露出意外之色。

“你想拜我为师?”

曹临起身冲着霍元甲抱拳躬身道:“若是能够拜入霍师傅门下,是在下的荣幸。”

霍元甲本以为曹临是来找他切磋的,自打他成名以来,打上门来的人不计其数,不过霍元甲对此非但没有反感,反而乐此不彼,因为这些人都是他成名的踏脚石而已。

霍元甲沉吟片刻,便做出了决定:“拜师就算了,曹兄弟内息沉稳绵长,神莹气足,显然是得了真传的,霍某又岂能夺人所爱。”

“不瞒霍师傅,在下这一身功夫,乃是乡中一位亲长所传,那位亲长早已亡故,既无亲眷,也无门派,临终前还特意嘱咐在下出门寻觅名师。”

“不如这样,咱们先切磋一番,霍某看看曹兄弟的本事如何?”眼瞅曹临态度如此谦卑,将自己放在如此高位,霍元甲心中甚是得意。

曹临面露喜色,当即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就献丑一二?”

“曹兄弟这边请!”

霍元甲侧身引着曹临,来到一处遍布木人桩宽敞屋中。

曹临放下行囊,解开背后的长布包裹,取出内里的两把手刀,走至场中,倒持双刀冲霍元甲抱拳道:“霍师傅!在下一身功夫,都在这双刀之上,于拳脚之道不过略有涉猎,听传授在下刀法的那位亲长说,这刀法源自关外,脱胎于关外刀客的快刀之法,但又有些许不同。”

“讲究的是身形合一,刀随身走,注重身形变换,劲力运用,舍弃了不少繁复的刀式。”

霍元甲闻言微微颔首,从旁白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手刀,厚背薄刃,宽约三指。

霍元甲右手握刀,左手负于身后,刀尖斜指地面,昂首挺胸,一派渊渟岳峙的宗师气象。

“曹兄弟,进招吧!”

“霍师傅,小心了!”

曹临话音刚落,便听嘭的一声闷响,却是脚下的两块地砖被其生生踏破,人也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手中双刀一前一后,身形微躬,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霍元甲,在上一个副本世界斩杀马贼积累下来的滔天杀气再也没有丝毫保留,悉数展露。

曹临跟定安还有铁头组织民团之后,便三天两头的出城剿匪,将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小马贼悉数清剿,亲手解决的马贼早已过百,双刀之法愈发炉火纯青,诸般感悟层出不穷。

而后又炼化了定安的断刀,得了定安的刀法真意,将其融入自己的刀法之中,如今曹临的双刀,较之在试炼世界之时,已然有了极大的变化。

霍元甲立时瞳孔骤缩,周身毛孔被杀气激的下意识张开,后背隐隐生出一股子凉意。

“好强的杀气!”

“这是杀了多少人?”

霍元甲同样是身经百战硬生生打出来的名声,可真正死在他手中的人却屈指可数,擂台打斗和生死搏杀,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

汹涌的杀意,非但没能吓到霍元甲,反而激发了霍元甲的好胜心,手中单刀一抖,身形不退反进,直接迎了上去,打算和曹临来一个硬碰硬。

“来得好!”

曹临一声爆喝,手中一刀已然横斩而出,直取霍元甲腰身。

霍元甲反手斜撩,双刀顿时便撞在一处。

“好大的力气!”

双刀碰撞,二人的脑海之中都下意识的蹦出同样的念头。

霍元甲本就天赋异禀,加之多年如一日的艰苦训练,一身气力不下千斤,不然又怎会博得‘黄面虎’的诨号。

而曹临这具肉身本就气力过人,加之多日来的元气滋养,龙象般若功搬运气血,一身气力虽未达巅峰,但也远超常人。

“再来!”

霍元甲一双眼睛愈发璀璨,好似星辰闪烁着光芒。

曹临霍元甲的一刀之力,脚下步伐变化,旋身间另一刀再度朝着霍元甲腰间而去。

“来得好!”

霍元甲弓步后撤,一手拖刀,一手摁住刀背,将掠至半空的手刀顺势下拉,一按一伏,欲要将曹临袭来的另一把手刀压住。

可曹临自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刀法,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刀被摁住,另一刀紧随其后,顷刻便至。

霍元甲立时抽刀抵挡,刹那间,曹临刀随身动,弓步屈身,双手轮转间,好似化作一颗装上了刀刃的陀螺,脚下步伐连连变换,掌中双刀交替轮转,不停地朝着霍元甲招呼。

正所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双刀之法虽重刀势劲力变换,但却更加注重身法和步伐的配合,借助身法和步伐,来达到发力用劲的效果,同时也是为了在身法变换之时,将双刀的优势彻底发挥出来。

曹临的身法乃是融合了自己的部分灵感和定安那迅捷诡谲的身法变换而来的,较之定安原版的身法来说,少了几分诡谲,却又多了几分矫健沉稳。

饶是霍元甲,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等迅捷的身法和狠辣的刀法,一时之间,竟被曹临给压制住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曹临围着霍元甲,不住的变换身形,腾挪跳跃,双刀也如狂风暴雨一般,一刻不停的朝着霍元甲身上招呼。

霍元甲到底是霍元甲,能将家传的秘宗拳推陈出新,创出迷踪拳的强人,又岂是易与之辈,饶是一时被曹临压着打,却也凭着一把单刀,将曹临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一一挡下。

“好刀法!”

“好身法!”

眼见自己落入下风,霍元甲知道久守必失,当即一声爆喝,双目之中放出湛湛精光,单刀挥舞间,双目圆瞪,口鼻间犹如鲸吞龙吸一般,摄入一口长气,旋即就见霍元甲那原本微黄的面孔,迅速染上一层红意,额间条条暴起的青筋犹如蚯蚓盘踞。

指节本就粗大的双手,好似又粗了几分。

“开!”

伴随着一声低喝,恍惚间,曹临面前的霍元甲,好似化作一条跳涧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犬牙,朝其撕咬而去。

这一刀快若闪电,势若惊雷,且出刀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正是曹临变招旋身之际。

“来得好!”

曹临双刀交错,伴随着一声脆响,将这来势汹汹的一刀生生夹住。

可刀上所携带的磅礴巨力,较之先前相比,却翻了两倍不止。

曹临来到此方世界时间尚短,肉身尚未恢复到最巅峰,虽然天赋异禀,气力过人,但较之同样天赋异禀且多年苦练霍元甲,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

是以曹临虽然夹住了霍元甲这势若雷霆的一刀,但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往后踉跄退了两步。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霍元甲的经验何其丰富,一刀建功,扭转颓势,便得势不饶人,如狂风骤雨般,劈出一刀又一刀。

霍元甲的刀不仅快,而且一刀比一刀重。

饶是曹临一时之间也只能避其锋芒,借助敏捷的身法不住腾挪躲闪,一时之间,竟被霍元甲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生生给压制住了。

这可是曹临刀法有成以来的第一回。

霍元甲的实力可见一般,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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