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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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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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雨后的齐云山雨雾缭绕,红墙黑瓦的道观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天宫一般。山顶上的村落也隐现在云雾之中,如同仙境。难怪老头喜欢这里,这不就是梦寐以求的修道圣地嘛?!

在村落的东北角,离村中心大约两百米的地方,有一间单独的小院子。院子用竹篱笆围起来,里面东边种着几畦蔬菜,绿油油长势很好。西边中间位置立着一个标准的小篮球架,下面的土地已经被日积月累的篮球拍击得十分硬实,宛如水泥地面一样。

在院子北边,是一间外表看起来不起眼的砖瓦平房。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房子内部是木制结构,进门是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厢房。门与厅之间上方开有天井,使得屋内光线充足,空气清新。

厅堂正中壁上挂着一副老子骑牛图,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上善若水”下联“大道无为”,字画均是出自老头之手,尽显大师风采。字画下方是则一张长条桌,上面摆放着东瓶西镜,瓶中还插着一根拂尘。

此时,在厅的东侧,我和老头隔着茶几席地而坐。茶几是老头用捡来的雷击木随意修整而成,没有上漆,却油黑发亮,并且散发出一种木头和茶混合的奇特香气,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小子,待会儿你就要走了,都准备好了吗?”老头提起茶几上一把看相很普通的茶壶,给我添上一杯茶。他身穿道服,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绾成一个太极髻,身形清隽,面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

“都准备好了”我品了口茶。心中有些许惆怅,以后再难喝到老头亲手泡的茶了。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就一些换洗衣服,还有护照和入学的资料而已”。

“检查仔细些,别拉下什么东西了”老头嘱咐道。

“老头,我就要出国了,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都喊了十几年了,就叫老头不是很好嘛。姓名不过一符号而已,不必过于纠结”

“这不是你一直不告诉我吗?!”我生气地说。打小不懂事,一直称呼他为老头。他居然笑嘻嘻不以为意,就这么叫着叫着,两人都已经习惯了。

“那我怎么联系你?你连个手机都没有!”我接着问道。说来奇怪,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苹果手机都要出iPhone 16了,老头却连一部老人机都没有用过。

“哈哈,以后有缘自会相见!从此你我天各一方,你闯你的前程,我寻我的道果,各自安好,岂不快哉!”言语之中,根本没有半分离别之不舍,反倒是透露出一种解脱的意味。

“我就这么不受您待见吗?”我冲老头翻了翻白眼。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父母到底是谁?”虽然并不在意,但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唉,你这孩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知道。你是我在三清山中一处偏僻的小道上捡到的。”

“我不愿多管闲事,又不忍见死不救。就在道旁守护一天一夜,不见有人来寻你,故将你带回道观。并在原地立一木牌,上书“寻婴者请往三清宫”。结果数月过去,并无人来寻。期间担心木牌被山间野兽破坏,我还数次回到捡你之处查看,木牌也是完好。”

老头品了口茶,继续说道:“我乃修道之人,本不愿沾惹凡尘俗事,按常理该为你寻一孤儿院或好心人家安置。结果师兄为我卜上一卦,说你我有缘,且我命中有此承负,不得脱避,故有你我十六载之缘分”。

“那关于我身世,就一点头绪没有吗?”我多少有点遗憾。

“那倒也不是。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你是被人故意遗弃的,否则丢失一婴儿,当时不可能一点动静皆无;其次,你的左脚脚底有三颗红痣,呈三角形排列,这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征,想必你的生身父母是知道的。若有哪天他们寻你,这或许是一凭证。”

“好了,孩子。不必纠结于身世。或许你的父母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凡事顺其自然,顺应其中。”

接着老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张卡里有十万元,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以后万事靠你自己了。”

拿着老头给的银行卡,泪水浸湿了我的双眼。我扑通跪下,给老头连磕三个响头“爷爷,您多保重!等回国我就来看您。”

“好孩子,不必难过。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你我若是缘分未尽,自有再见面之时。”老头轻轻拍拍我的头说。

“最后再送你三句话:天道酬勤,善恶有报,要心留善念;为人莫要太过张扬,低调处事,自然少去无谓纷扰;凡事不可太过,要留三分余地。好了,你且去吧。”

含泪告别老头后,我辗转坐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殊不知,在小小的县城,因为我已经炸了锅。

“什么?!武真同学联系不上?!你这个班主任怎么当的!”校长气得对着电话一顿咆哮。

“你知道不知道,武真同学获得了全省高考状元!我的电话都快被各大名校的招生办给打爆了!什么,没有家长联系方式?气死我了,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再说!”

班主任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长办公室,脸上还是挂着一脸的不相信“校长,会不会搞错了。武真他考了省状元?!他平时模拟考试可从来没进过前一百名啊”

“真的?!”校长也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即肯定地说:“错是绝对不会错的!这么大的事,我都查证了好几遍了。何况,即使我们错了,难道各大高校和高考查分系统都出错了?!”

“管他呢,省状元可是我们学校的!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市的第一个省状元啊”校长满脸通红,兴奋地直拍大腿。

“真没想不到这小子平时隐藏的这么深!”班主任也是感慨不已。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联系到家长和本人,我这边也要赶紧上报市里,这可是全市的荣誉啊”

“这估计有点困难。自从三年前转学到我们学校,我就从来没见过武真家长,每次开家长会都是缺席。我听说他是齐云山一个老道带大的”班主任无奈说道。

“这么特殊的情况,你们就没有搞过家访?”校长批评道。

“那就到他家里去找,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联系到人!”说完,校长兴冲冲去向上级部门报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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