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具体怎么实例得先从对话上面分析。

沈清见到朱标主动行了一个礼仪，他对朱标还是蛮尊重的。

朱标算得上是历史的一个遗憾，都说要是他能够活着，可能就没有英宗叫门这个事件了。

“免礼。”朱标摆了摆手：“孤听父王说，你似乎对那反诗中有所提到的藩王制度有独到见解。”

“正好孤也对这藩王制度颇感兴趣，能否讲上几句，要是讲得好的话，孤可在父王面前替你说上两句。”

锦衣卫百户没想到太子殿下来了监狱找这人，竟然为了反诗中所提及的藩王制度！难不成他真的是什么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

还好那鞭子没有抽打下去，不然的话他接下来没有好日子过。

做锦衣卫的他们非常清楚他们的权利来源于谁，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注意原装。

当今圣上的脾气很难揣测，朝堂之上格局每刻都在变化，明天这位小年轻就称为大人物也说不定。

杨士奇心里也是咯噔一跳。

太子殿下？

杨士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太子殿下，在他眼中的太子殿下，就如同坊间相传的那样仁德贤良，竟然为了求学能够求到这诏狱之中。

随后开始思索起关于藩王制度的漏洞。

这是唯一可以出去的机会了，哪怕待会沈清说不出这事情，他也得想办法给出一个满意答复换得太子的一个赏识。

沈清心里有数，自然是没有害怕，躺在稻草上面，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开口道：“陛下的藩王制度，确实有一定好处。”

“三大藩王形成三道防线，九大塞王坐镇大明的最外圈可以保证，形成一道阻碍。”

“官员可能会因为贪财卖国，但藩王的待遇和藩国深度绑定，因此藩王断不可能行那卖国之举，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也会殊死抵抗。”

“第二道防线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第一条可以防止在塞王防线有所错漏，第二条好处是中央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调兵遣将。”

“第三条就是防止他们造反，无论是第一条防线和第二条防线的人造反都拿不到什么好处，凭借这两道防线大明江山稳如泰山。”

朱标点了点头，沈清说的这些倒没有太大的错误，确实是早年父皇将藩王分封在诸地的初衷。

哪怕是老朱在这里的话，也会对沈清的行为表示肯定，只是这些东西在座的都是心知肚明，基本上也都听人讲过几句。

真正的重点是他反诗里面为什么痛斥那藩王制度，都如此完美了还有什么值得痛斥的点吗？

本以为沈清的深度剖析能够给他带来讲一点很新的观点。

没想到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看来对那反诗里面其他的内容要重新衡量一下了。

朱标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写这反诗实际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单纯为了骂上一句？”

朱标转头向牢狱之中开口道：“在场的官员要是能够出谋划策，为我大明制度完善的话，我也可以请父王来上一张圣旨，为各位免去牢狱之灾。”

听到朱标这一句话，在座的官员又忍不住将目光放了过来，几乎是所有的人直接贴在牢房的铁柱上面以求能够听得更清楚一些。

进入诏狱并不是所有人可以在朝堂上面有话语权的，九品芝麻官也不在少数。

要是可以求到一张圣旨的话，就算是被砍了也有概率保全家人性命，将此物放在家中供奉为传家宝。

杨士奇只是觉得沈清说的这点东西，光是这点的话明显满足不了朱标的口味，更不可能入主东宫，免去惩罚。

而且现在因为太子的这一句话还变得内卷了起来，大家伙开始跃跃欲试。

一时间这个诏狱仿佛变成了跟菜市场一样的地方无人不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沈清停顿的这一会已经有好几座牢房里面传来了声音，不过朱标对他们的答案也同样不是很满意。

“这藩王制度的坏处自然是有！而且这坏处还很大能够让大明早亡几十年，还让百姓叫苦连篇，朝廷发不出军饷。”

突然许久没有说话的沈清冷不丁抛出这么一句话将刚刚热闹起来的诏狱又重新按回了平静。

百姓叫苦连篇？

朝廷发不出军饷？

朱标皱了皱眉，虽然说他爹确实是拿了不少来供奉这个藩王，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夸张。

锦衣卫的神色充斥着一种杀意，在他眼中这么亲家血肉，已经是已有取死之道。

丝毫不用怀疑只要朱标再多说一句话，锦衣卫就会瞬间冲出把沈清撕成碎片。

牢房深处有人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坏处？我倒想听听，不然你就这么浪费大家的时间，在座的各位心里也是不爽快。”

牢房深处的那一道声音无亚于又添了一把火。

罪犯本就对沈清享有特殊待遇这一点感到不爽，无论是免刑罚还是额外加餐都让他们隐藏许久，很快又有两道声音从牢房之中传出：

“对呀，你之前讲的东西，我也能讲，而且我能够分析的比你更加透彻。”

“你要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别这样磨磨唧唧的，像个懦夫一样。”

杨士奇皱了皱眉，正当他主动打算上前偿还那稀粥之情，朱标却是摆了摆手，在他旁边的锦衣卫百户心领神会吼道：

“肃静！！这么吵，你们是想要造反了吗，有话挨个来讲，谁再吵的话先吃三十大板。”

朱标问道：“沈清你先说，你刚才说的这藩王制度有缺陷。”

“不妨从中指出，讲的好可以替你向父皇申请一张免死金牌，本王绝不食言。”

朱标没有把所有话都没说，他能够亲手操办洪武四大案中的三大案，自然也不可能是心慈手软。

平时老朱更是没把手中的奏折甩给他，要是这么差遣于他的话，尽管老朱特地降了圣旨，他也有的是办法折磨。

沈清接连开口道：“以上三点我只有一条缺点就可以反驳，而这问题就出在各位藩王本身中。”

“光凭寥寥几句话语，我无法说明，不妨请人拿上一些米粒来，我好给在座的各位演示一番。”

狂妄！太狂妄了！

别人在聊的时候多少对亲家骨肉有点顾忌，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现在还想使唤太子替他做事。

要不是那唱反诗的人，根本就没有被抓住，他们都怀疑这唱反诗的人就是沈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