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边际，高塔之上，一道道字幕浮现而出。

【这是巴比伦塔，由奥托主导的生物实验室。】

【它的作用是收容全球孤儿，并以此作为实验样本，进行生物学项目研发（圣痕）。】

【第二律者，正是这其中万千实验体的一员，一位失去母亲的孤儿。】

【她在一夜之间杀死了巴比伦塔的所有实验人员，独自吸收塔内的崩坏能熔炉，强化自身。】

【而这，便是地球上的‘巴比伦异变’，是二次崩坏降临的预兆......】

字幕消失，仿佛被漫天飞雪裹挟，融进了白茫茫的世界。

西伯利亚雪原，距离巴比伦塔五公里处。

“阿嚏！”

“这里冷死了，鸡窝头！我们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啊啊，我们不是来进攻巴比伦塔的吗？”

说话的人是特斯拉博士，此时距离纽约事件已经过去了45年，这位红发双马尾博士依旧是一副少女的容貌。

漫天飞雪中，她身披一件厚重大衣，扎着围巾，双手抱胸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不停地打着喷嚏。

“不要着急，特斯拉博士。”

“我们最优秀的间谍已经进入了巴比伦塔，我们要先等她带回来的情报。”

“如果运气好，她能把第二律者偷偷抓回来，我们还可以避开和天命部队的作战。”

“盟主他，一定也希望可以和平解决这次事件。”

爱因斯坦并没有如特斯拉那般冻得缩成一团，她平静的回答着特斯拉的问题，视线注视着五公里外的巴比伦塔。

而她身后的树林中，瓦尔特正站在一棵树下，抱着肩膀，默默等待。

沙沙——沙沙——

踩雪声响起，瓦尔特微微转头。

一位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那人此刻衣着单薄，右手臂已经消失，只做了简单的包扎。

看到瓦尔特的瞬间，她便再也坚持不住，身形一软便要跌倒。

瓦尔特唇角颤了颤，随即面无表情走上前，将其搀扶在肩膀上：

“辛苦了。”他轻声安慰道。

女人声音极其虚弱：“对不起，盟主大人，任务失败了。”

“我没能抓住第二律者，她已经觉醒了，而且力量正在不断变强。”

瓦尔特：“......”

“还是太晚了吗......”

“别担心。接下来就交给我处理吧。我该怎么找到她？”

女人不再前行，而是就地坐下，靠在了一棵树上。

“我这里有她的线索，不过在给你之前，请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可以，请盟主尽力保护我在天命的朋友们。”

光幕之上，此刻有小字浮现而出：

【2000年1月，逆熵通过安插在天命中的情报人员得知了巴比伦实验室的异变。】

【瓦尔特亲率部队，前往西伯利亚寻找第二律者西琳。】

【而这里，是天命的领土。】

【空之律者的力量已然觉醒，放任不管，终将毁灭文明，毁灭世界。】

【而能对一位律者构成威胁的，只有另一位律者，或者接近以及超越律者的存在。】

【很显然，瓦尔特属于前者。】

【一场针对空之律者的讨伐战即将开始，但这一切，绝不会顺利。】

【因为这里，是天命的领土......】

.....................

黑塔空间站。

艾丝妲阅读着光幕上出现的文案，陷入了沉思。

第二次崩坏，第二律者。

这是不是意味着，每一次崩坏，都会诞生一位律者。

但，什么是崩坏？

律者又意味着什么呢？

艾丝妲并不愚蠢，她知道这两件事物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知道崩坏这个词汇代表的事物绝不简单。

倘若律者由崩坏所创造，那律者神奇的权能便也与之同源......

唔，好复杂！

不知黑塔女士是怎么想的？

艾丝妲支起了耳朵，尝试理解在场三人的交谈内容。

艾丝妲知道，身旁的三位对瓦尔特觉醒的故事毫无兴趣，方才那段游历四方的画面，三人根本没怎么看。

他们一直在讨论律者权能背后的原理是什么。

而黑塔显然提出了观点：

“那就是虚数能量，绝对是！”

“虚数能量作为宇宙的高维力量，可以不遵循现实中的物理规则，所谓权能都是高维力量在四维时空的投影，正好对应了律者超越物理规则的能力！”

真理医生：“黑塔女士，我们讨论的核心并非‘律者权能’。”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搞清楚律者与崩坏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以及崩坏的本质为何物。”

黑塔：“哼，我当然知道问题的根本在哪里！”

“律者权能的本质如果是虚数能量，那赐予律者权能的崩坏，也一定是与之同源的力量。”

“所以，崩坏的来源恐怕与赞达尔提出的‘存在之树’理论存在强相关，甚至可能就是‘存在之树’上的某种纠错机制。”

“那种东西我们怎么可能说得清楚，真想知道那纠错机制的具体原理，只能去请教机器头！”

“请教星神吗......”真理医生微微一笑：“不过我一介庸人，怕是一生都没机会拜谒博识尊。”

“如此，便只能狂妄的提出庸人的猜测。”

“黑塔女士，我认为的‘崩坏’与‘律者’，背后大概率遵循着某种程序或者意识，由它针对性的将虚数力量渗透到现实，制造律者。”

“只是不知道这种程序或意识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搞明白这件事，或许能让我们更好的理解崩坏本质。”

黑塔：“哼，这很好判断。”

“崩坏降临后，只要看能造成什么后果，或者看看律者本人对人类的倾向就能得出结论。”

“理之律者对人类好，不代表所有律者都是这样，想要搞明白这些事，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样本。”

“还有，拉帝奥你说那个意识什么的，有没有可能是某位星神的手笔，调用高维......”

黑塔又在喋喋不休，话题一度扯到查德威克所研究的【虚数脉冲塌缩】。

二人交流间，螺丝咕姆正在旁听，并不插话。

艾丝妲则是完全听不明白。

掺和在这些宇宙中最智慧的大脑中间，她总觉得自己落后了太多太多。

不过，天才有天才的想法和矜持。

庸人也有庸人的方法和手段。

艾丝妲敏锐的注意到，光幕上出现了一条弹幕——

【维里塔斯·拉帝奥：瓦尔特先生，不知可否为我们科普一下崩坏的概念，以及律者诞生的根本目的。】

艾丝妲难免一笑。

......这样才通透嘛。

【艾丝妲：瓦尔特先生，您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我们可以请教您吗。】

【黑塔：喂，你们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这种事情我需要问别人？】

【维里塔斯·拉帝奥：提问从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螺丝咕姆：如此来看，反而是我们陷入了思维误区。】

【螺丝咕姆：或许，我们还能请教一下黄泉女士。】

【黄泉：我？】

【黄泉：如果你指的是崩坏，恕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只是有些熟悉感......但难以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