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语文试卷是我出的。”

商焓声音不带一丝波动，面覆寒霜，压迫感十足，“难度，大致与历届高考持平，有些同学就现原形了。”

“这就是你们交出的答卷？”

“还是以前出的考题太简单，不用学了？啊？”

座下，议论四起。

“嘶……我就说好难，原来TM是高考难度？”

“卧槽！怎么感觉比去年高考卷还难啊！”

“说实话，语文课我都在做数学题，本以为随便考都能上一百二，但这次我才堪堪及格……”

“这回真是地狱难度，那文言文我看都看不懂。”

“还有那个漫画作文，跟谜语人一样……”

群雄哀叹。

商焓都看在眼中，选文科班的学生语文都不会太差，久而久之就越发不重视这门学科的学习，高考一旦遇上区分度大的试卷，丢的分可不会讲人情。

“某些同学自以为基础好就能考高分？其实知识点还是那些知识点，只是换了一个考查形式，就不会了？看看你们这几个人吧。”

“陈嘉麟，108……夏启，105……钱思梦……104……”

她快速念动着班里几个学习尖子的成绩。

每念到一个，便羞愧得低下了头；没被念到的，亦紧张而焦灼，整个班级氛围降到了冰点。

好一个可汗大点兵！

“愣着干嘛，上来拿答题卡啊！要我送到你们手上是吗？”商焓冷厉一喝，状若母狮，那股雍容优雅的气质瞬息化为残暴与泼辣。

引得人心惶惶，噤若寒蝉。

陈嘉麟、夏启、钱思梦等人方才如梦初醒，低着头前去领答题卡。

——败方SVP结算画面。

“啧，连陈嘉麟都考砸了，真有这么难吗？”来来往往的同学起身去领答题卡，许誓在下面跟官诗雪窃窃私语。

“高三第一次月考的语文难度很高，泼了好多人一盆冷水，我之前也才考一百来分。”官诗雪回忆道，“其实语文的难度在于上限，其余科目满分大家会说牛逼，但语文拿满分那是真的牛逼。”

“确实。”

“不过陈嘉麟这个人，你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

许誓看了眼那个白白俊俊的小伙子，“我关注他干嘛？”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他未来创业，把公司做到了快要上市的地步，也算是商界一方巨擘……”

“这么厉害？”许誓来了兴趣，“敢问他是创什么业？”

“郊县到家，推拿团购行业。”

“……”

彼时，富侨足道以保健服务远赴澳股上市，打响了“足浴第一股”，从四万元做到了年收上亿，充分证明了养生服务业的巨大利润空间。

若干年后，郊县到家为三万名技师提供了灵活就业的新方案。

许誓万万没想到，小小的十七班还藏着这么一位能人。

藏龙卧虎，藏龙卧虎！

在许誓跟官诗雪咬耳朵的时候，答题卡发完，有些愕然。

——咦，怎么没我的？

讲台上，商老师板着脸继续道：“这次题目难么？难，但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难！我建议你们向学委学习……官诗雪，135，年级第二。”

“噢噢噢~”

“这才是实力啊！”

“女神牛掰！”

教室里回荡着阵阵惊呼。

而官诗雪面色平静地上去领试卷。

身段高挑纤细，云丝亮泽墨色，在老师赞赏的目光和同学们惊艳的目光中淡雅如仙、不染凡尘地回到座位。

那高贵清冷的气质，犹如一缕斜斜如霜的月光。

只可远观，无法触及。

“经典重生者装逼时刻……”不过这对官诗雪来说无所谓，她都习惯了。

许誓暗道。

要是这个分数给我就好了，我很需要啊！

不仅仅是在班上同学面前装一波逼，更是让商老师相信自己真的有在努力。

等等！

官诗雪语文全校第二，那第一是谁？不会是我吧……

商焓冷着脸说道：“这次语文单科的全校第一是一班的赵清焰，除了作文和主观题以外拿到了满分，我把她的答题卡带来了，下课后大家自行借阅学习。”

哦，那没事了。

大家按照惯例震惊一波，而许誓一点波动都没有，这两个挂壁本来就强，还是二周目，打出满分成就他一点都不稀奇。

往好处想，自家妹子牛逼，也算自己牛逼了……

官诗雪有些纳闷地看向许誓：“诶，你的答题卡呢？”

许誓也是一头雾水：“我不造啊。”

就在这时，坐在后排的周英豪一伸手，贴心地提醒道：

“商老师，许誓的分数还没念！”

嘿嘿嘿，他朝着懵逼的许誓阳光一笑，老弟，不谢。

作为体育生他分数低没关系，但许誓一个文化生可就丢人咯。

许誓也友好地回以一个中指。

小笨蛋，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

他又没摆烂，及格肯定没问题的。

这哔周英豪非要跳出来，想要拉许誓下水，却不知他拉的其实是林依和齐葱的仇恨。

两个女孩同时回眸，在心里给他打上大傻豪的标签。

“嗯，差点忘了……”商焓脸色稍霁，“许誓也是一百三十五。”

“因为作文被判为满分，所以答题卡被一班老师借去了。”

“许誓，你先用着赵清焰这张答题卡吧。”

许誓，一百三十五。

鸦雀无声。

“啊？”周英豪嘴张得能含下电灯泡，眼中闪过不敢置信的茫然。

他跟许誓结下梁子源于那次捐款，再是王熊兆被搞到退学，但许誓两年前就开摆了！

总不能两年前这小子就在演他了吧？

觉皇！这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十七班的同学们纷纷投来艳羡的视线。

“许誓，又是他！”

“逼都让他装完了！”

“文武双全啊！”

“跟全校第二同分，那岂不是并列全校第二！”

“他一定是为了官诗雪这么努力的，我哭死！”

“哦~嗑到了嗑到了！”

在一些女同学看来，许誓完全是因为官诗雪而爆种了，不然怎么解释？

连分数都考得一样。

好浪漫啊，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爽了。”

许誓神清气爽，上台迎取自己的MVP荣光奖励——赵清焰的答题卡。

真正的爽，不是突然“叮”的一声觉醒系统，所有知识都印在脑海里；而是自己每一个日夜的勤奋刻苦，都换来相应的回报。

什么？每天晚上在梦境里狂卷？

没关就是开了？

“不错，进步很大，继续加油。”商老师勉励道，目光中透着期许，“要是其余科目也能进步这么大就好了。”

“谢谢老师，我会的……嗯？”

许誓接过答题卡，正要回座位，余光却瞥见讲台上放着一本熟悉的封面——《焰火与白月光》。

我日！哪个天杀的把书乱丢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