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元数字快速减少。

15.....13......11......

直到变成‘0’。

【碎石拳，圆满】

神元数字也在减少。

【当前境界：科武者四阶】

......

秦黎只感觉伤痛消散，浑身充满力量，气血盈盛。

房间暗沉，铁床倒塌，空气中弥漫着死气和血腥味。

牛头妖魔声音泛寒，指向满地泼洒的肉汤，血色眸子闪出不屑：“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舔干净，全部！”

房角石羽双目紧闭，身体微颤，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秦黎抹掉嘴角鲜红，目光从地上倒扣铁碗和肉汤扫过，最后停留在近三米高的牛头妖魔身上。

一步踏出，快而不急。

“哈哈，这才对嘛。”

牛头妖魔见状大笑，脸上皮毛抖动，以为信徒已经折服。

咔嚓！

铁碗被踩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预想的一幕没出现，它却看到唯唯诺诺的忠诚信徒脚踏铁碗，向着自己冰冷走来。

“哼，找死！”

牛头妖魔嘴角涌现狰狞笑意：“小子，想反水？”

嘭！

岩石地板崩裂，牛头妖魔巨蹄践踏。

野蛮冲撞！

秦黎神色不变，右手五指凝拳，臂膀弯曲后抡。

半身之距，圆满级碎石拳呼啸挥出。

轰！

房间骤然响起炸碎声音，像是骨头崩裂，又像是岩石爆开。

没有痛苦哀嚎，也没有妖魔嘶吼，房间突然陷入诡异死寂。

石羽身体依然在颤抖，心脏在嗓子眼狂跳。

发生了什么？

那小子被牛头人杀死了吗？

不敢动，他一点也不敢抬头。

不对，以妖魔的暴躁性格，虐杀之后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好奇心战胜恐惧。

石羽身躯不动，眼皮微抬，露出一条缝隙，眯着眼看去。

暗光之下，两道身影立于房间中央。

原本两米多高的牛头妖魔，现在却矮了一大截，硕大头颅不见，鲜红液体喷射。

另一道身影轻轻甩摆手臂，年轻脸庞上，恶心和惊奇交替。

咚！

高大妖魔尸体倒地，声响拨动石羽神经。

他......杀了牛头人？

三阶科武者击杀四阶妖魔？

血气充斥房间，让人反胃。

石羽呼吸急促，脑袋凝滞，满眼不可置信。

秦黎走到铁床旁边，扯下床单，擦拭掉手臂上的碎肉和皮毛，拧在一起的眉头才稍稍松开。

“真恶心！”

圆满级碎石拳出乎意料的强悍，全力之下，直接轰爆牛头妖魔头颅。

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心绪震动，不太能接受眼前血腥一幕，但身体反应平淡，似乎斩杀的不是妖魔，而是一头畜生。

再看面板，出现新的提示：

【斩杀四阶牛头妖魔，获得生元19】

【当前生元：19】

【生元注入武技，获得相应熟练度】

“......”

“击杀妖魔，获得生元！”

秦黎走到牛头妖魔尸体旁边，俯身摸索，手里多出一串钥匙。

意识停留面板，心中默念：“生元，全部注入碎石拳。”

圆满熟练度的碎石拳，再进一步，又是什么？

数字减少。

19...16...12...

【碎石拳已经圆满，无法获得更高熟练度，是否继续消耗生元推演？】

在消耗部分生元之后，面板弹出新提示。

“推演？”

秦黎坐回铁床上：“熟练度圆满之后，再注入生元，就开始推演新的武技？”

“继续。”

生元再次开始减少。

12...10...7...

直到‘12’点生元全部灌下去，面板都没有再出现任何提示。

“看样子是生元不足，推演不出新武技......”

【当前境界：科武者四阶】

科武者十阶，原主年仅二十，修行四年，已是三阶，天赋不算好，但也不差。

可在面板伟力下，就显得有些......

眨眼功夫，就从三阶晋升到四阶。

这种氪金感觉......真爽！

“斩杀妖魔，获得生元，生元可以用来提升武技熟练度。”

“只是，神元从哪里来的？”

面板上，轰杀牛头人，只有关于生元的获取提示，并无神元。

“神元，神司局，神祇神明，难道......”

秦黎眉毛一挑，想到什么。

接头人是神司局人，信仰神明，有神力加身，原本的‘10’神元来源......是杀了接头人获取的？

就在他思考之际，房角石羽重新半靠身体，双目看起来犀利，却有隐藏着恐惧。

“你不是妖魔信徒吗？怎么......？”

秦黎侧目瞥去，这才记起房间还有个人。

捏了捏手里钥匙，缓步走过去。

“哼，来吧，杀了我！”石羽咬着牙。

要不是手脚被绑，他还能斗挣一下，现在这情况只能等死。

“杀你？”秦黎轻轻一笑，语气平静，“还不是时候。”

活人的用处比尸体强多了，吸引火力，挡枪……

“装什么好人，你坑害同胞，以为杀了一只牛头妖魔就能抵消罪......”

可还还没说完，石羽就惊疑看到秦黎俯身解开捆绑自己双手双脚的钢索。

他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快说完的话也跟着咽回去。

“你......要干嘛？”

秦黎目光淡然，只是扫了一眼石羽，转身踩过牛头尸体，来到门口，朝外面观望。

见外面没有牛头妖魔，他才稍微加重语气说道：“第一，我确实不能算是个好人；第二，想活，就闭嘴！”

石羽嘴巴张开，刹那间的疑惑后，双眼闪过森寒，看着秦黎后背，双拳紧握。

此时，就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呼......”

然后，石羽只是深吸一口气，拳头便缓缓松开，脑中杀意退去，也跟着小心翼翼凑到门口。

‘对方斩杀四阶牛头人，自己绝不是对手，哪怕是偷袭。’

秦黎瞥了一眼，沉声道：“跟着我。”

刚刚，这个叫石羽的要是敢搞偷袭，他不介意立刻收取生元。

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

身处妖魔、诡物、异种横行的野外，他可不会当什么好人。

留着石羽，不过是预留炮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走出房间，外面是一条幽深走廊，冷风从黑暗中灌来，带着腐臭味道。

记忆里，这是一处废弃医院，远离神明庇护的文明城市，很是危险。

当下情况，先把另外两只牛头妖魔给解决掉，再想想后续打算。

沿着走廊挪动几步，来到一处差不多构造铁门前。

咚咚！

礼貌敲门。

“进来吧。”

粗犷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两道丑陋身影出现。

“小子，这么慢！”牛大转身看向门口，蹄爪拿着大刀。

嘭！

一刀砍下去，桌台上碎肉飞溅。

牛大抓起半截骨肉，朝空中随意抛扔。

房间中央，一口大锅气泡翻滚，热气腾腾。

骨头划出一条猩红抛物线，大锅旁边，牛二接住骨头，熟练丢进大锅中。

“你三哥呢？”牛二拿起大勺，在锅里搅拌。

大勺与铁锅碰撞，发出酸牙摩擦声。

躲在走廊上的石羽心脏狂跳。

这家伙要做什么？

不逃跑，招惹牛头人干嘛？

相隔一米不到距离，石羽额头渗出汗珠，望着杵在牛头人门口的身影，暗暗着急。

秦黎面色微变，目光在房间内快速扫过。

桌台旁边地面上，两具人类尸体完整。

呼......

不是。

虽然对接头人没什么感情，但桌台上要真是接头人尸体，那就恶心了。

“死了。”秦黎手搭腰间，三根骨刺兽牙偷偷落在手心，语气平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