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观湖书院
第22章 观湖书院
西子湖边,天晴气爽,风和日丽。
在登冠楼下不远处的石崖旁,有两位老者持短竹垂钓,身后站着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身为这座书院祭酒林守成的大师兄,刘英每逢心情不悦,都会来此钓鱼。
一根竹竿,一条银丝或许就是这位权倾朝野的大相国的一天。
“手谕,送过去了吗?”刘英将手中的鱼竿收了回来,拈了条蚯蚓穿了上去。
“昨日让中书省交给曹公公送过去了。”柳青从刘英身后上前一步,回应道:“他好像对升官一事,并不上心,因为他的那两首诗,各学院有不少学子上门拜访。”
据他对此人了解越多,越发让他不喜。
“是不是收银子!”刘英笑了笑,将鱼耳抛出,毫不在意,轻淡道:“无妨无妨,这不算贿赂,以我法家新法来说纯属自愿,他这点倒是与我那个倔脾气的师弟相反。臭棋篓子就是难登大雅之堂。”
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祭酒林守成,刘英不屑道:“怎么见到师兄过来,也不来拜见一下,这就记恨上了?”
林守成大气不敢喘,轻声道:“师兄啊!当年你为了立法,将他扫出了朝堂,师弟心里能会好受吗?”
自新帝登基以来,为了服众借刘英之手打压儒家的如日中天,不可谓是一步好棋,而法家立法不得已不依靠皇权立威。
刘英眸子微动,忽然大笑,“先生当年被那群大儒笑话的时候,你俩在何处!为了儒家的学问,还是那句诗绝的称呼?”
他指向不远处的石碑道:“观湖之志,难道先生只是观湖而已,当年先生负气远游,留下这块石碑是为了警醒你们,观湖,观的是大渊的龙气,是当年始皇请道祖降下的道泽,是先生守护五百年大渊积攒的国运,而不是落人笑话的女子。”
刘英的话让这位祭酒振聋发聩,扶额叹气,“哎,师兄!是我太过自负了,本想守一,就能守下先生创办的家业,可我没想到先生意不在此。”
“守一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将先生偌大的家业打理成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不要去攀比,我观湖书院的学生喜欢观湖又如何,只要内心有湖,天下皆可观湖。”
刘英说道此处,忽然僵住了。
因为那块“观湖之志”的石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见三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姜北望也朝他们看了过去,并得意道:“老头,有这么好的钓位不知道用,你会钓鱼吗?”
大国手李斯一共收了两位弟子,也算细心教导。
可对于自己师兄弟们,这位大国手从未对自己的两位学生提过,尤其是刘英他更是不愿提起,也是因为当年封书一事,才从观湖书院离开去了稷下学宫做了上大夫。
所以姜北望对于身旁两个钓鱼的老者自然不认识。
一旁的柳青坐不住了,眉头微皱。
“无妨,无妨。”刘英按住柳青的手,对着姜北望说道:“小友也喜欢钓鱼?”
林守成见状,饶有兴趣,“他是?”柳青走到身旁附耳道:“他就是李先生的大弟子姜北望。”
“哈哈哈哈。”林祭酒哑然失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姜北望一听钓鱼,瞬间来劲了,前世作为律师的他每次遇到棘手的案子,就会去钓鱼,久而久之自然成为了钓鱼的好手,尤其喜欢路亚。
马上就要上任了,难得休闲便和上官胜一起来钓鱼,虽然上官胜是借着钓鱼的名头来看湖上花坊的。
“钓鱼嘛!在这个世界没人比我更懂了。就你们选的钓位就不对,初春时节,应当向阳抛竿。你选个背阴的地方能钓到鱼才怪呢!”姜北望指点道。
刘英如有兴趣看了过来:“那为何小友也会选择此处垂钓啊!”
姜北望眉毛一挑,得意洋洋唱起小调“我们不一样,不一样。”说罢,他从一旁拿起让老墨加班做的路亚竿,朝刘英那边亮了亮。
“小友此物为何?”刘英好奇。
姜北望嘴角勾笑,“老头,没见过吧!这玩意可是我特制的路亚竿。你等着,让我演示给你俩看看。”
只见姜北望拿起路亚,挂上假饵用力一抛。
缓慢卷线的同时,轻微地挑动竿梢,使鱼线保持一松一紧的状态,让路亚在水中颤动。
一旁三人一脸疑惑。
不止他们疑惑,姜北望也不是很自信了。
…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不应该啊!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丢脸。
想到这里,姜北望把路亚收了回来,再次抛线,反复几次没有一条鱼咬钩。
西子湖不仅因观湖书院有名,而相反书院因它有名,只因每逢夜晚都会有数条花坊行驶其上,船上设有酒宴,不食有客人投湖喂鱼,久而久之这湖中之鱼也变的娇气了,何况是没有腥味的假饵。
正当姜北望尝试在抛一竿时。
刘英哑然失笑,对一旁的师弟使了个颜色,后者也有意,虽然自己为了立法不威胁皇权散去修为,可他师弟已经立命好像已经摸到了穷达的门槛,这就够了。
“小友看我这竿如何?我手中乃是龙宫至宝,钓鱼神器,可一钩十尾。”刘英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长杆陡然一震,像是变了模样,隐隐有气机流转。
“看好了。”刘英大喝一声,猛地提起鱼竿。
十条金色鲤鱼一字排开,如同被银线穿在其上。
刘英缓缓提起,一旁的柳青也一起过来帮忙,可就苦了一旁舌干唇燥的林守成,刚刚可是儒家穷达境起的作用,才会有一钩十尾的能耐。
姜北望和上官胜惊掉了下巴,眼珠瞪得滚圆,长大嘴巴,是瞠目结舌。
姜北望连声惊呼,“这这这,吹牛也可以钓鱼。”
上官胜走的儒家路子,他似是想到什么,“是儒家的穷达境界,人力穷尽时,达者为师,以己之所能,力之所能及,德以己用。”
姜北望烦道:“你能不能不要君子长君子短的,说的明白些。”
“就是类似出口成章的言出必行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在自身的一定的范围内,可以操控事物为己用,从而达到言出法随的效果,实际伤害性不大。”上官胜以自身能力的极限,用极其简单的语句解释道。
姜北望转过身看着上官胜,一字一顿道:“上官白嫖,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明礼。”上官胜干脆道。
“我说上官白嫖你到了穷达境,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你说。”
“我的美人在那呢!”
“上官白嫖你要对我说,三郎的美人在呢!哦,在三郎的跨上。”姜北望语气坚定,眼神透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