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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衙，

后院，

“咳咳咳咳”

一名消瘦的老者轻轻拍打着咳嗽的王素，王素脸色已经青紫：“官人，吃点药吧！”

“药石无救。”

王素抹了一把嘴角，猛然看向了窗户，冷哼道：“宋礼？”

三叔是真有些无奈了，

以他的轻功，

夜入皇宫都没事，

偏偏……

“还有我。”

宋归示意三叔放下自己，然后看了一眼消瘦老者，老者微微颔首退回了阴影，王素没好气道：“谁让你来的？”

“我三叔正好路过。”

路过？

被宋归从大相国寺薅回来的宋礼，我都快让你祖母把你忘了。

王素冷冷的看了一眼宋礼，宋礼竟退了一步：“你莫非以为，我真与你们宋家冰释前嫌了？”

宋礼一僵。

宋归拍了拍宋礼的肩膀，低声道：“三叔且去院外等我。”

“好。”

宋礼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反正，一见到王素便好像抽了他的脊梁一样，灰溜溜的跑了，宋归无奈道：“先生何必吓他？”

“老夫何曾吓他？”

王素脸色还是难看：“若非有你母亲，连你在内，老夫都会挨个报复。”

“唉。”

宋归叹了口气，走了几步，搀扶王素，王素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他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搀扶：“我实在是不信，我母亲有那样的魅力。”

王素看了他一眼。

宋归道：“非是我污蔑自己母亲。”宋归抚着王素背心，脊椎都凸出来了：“实在是，以您的出身来历，固然我母亲是天仙下凡，也不至于让您，恨了这么多年，还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还助我这么多，您到底为什么，您能告诉我吗？”

“你小瞧了你母亲。”

王素冷哼一声：“你母亲绝对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奇女子。”

好吧！

宋归点点头：“那您是故意招惹包拯的？”

王素肩膀一紧，不过，随后还是缓缓放松：“你想到什么了？”

“突兀。”

“而且……”

宋归看了一眼那消瘦老者，老者微微颔首，宋归回以微笑：“若非早有准备，那能那么准确的，那人一开口说我，便被一箭射死，所以，我感觉更有可能的是，这个计划里本没有我，只是我被牵连了进来。”

“哦？”

王素抬了一下头：“既没有你，牵扯你作甚？”

“恰好。”

宋归伸出了一根手指，勾着茶盏，送到王素面前，王素眼神不自觉的缓和了一下，宋归道：“您应该本来就计划着让包拯对我好，只是没想到就是那么巧……”

宋归看了下老者：“我对您没意见。”

然后继续道：“您安排的杀人的人，毕竟上了岁数，他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厉害了。”

老者点点头。

整个屋子……

静怡的吓人。

宋归也不由的咽了口唾沫，这才继续道：“但是，包拯却带着四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壮汉，所以，他只能是远一些再远一些的躲着，甚至，我都怀疑他知不知道我正好来了，然后只是远远听到那人吼什么宋大郎宋三郎，所幸，便射了一箭。”

“所以……”

宋归轻磕了俩下茶盏，提醒王素喝茶，王素苦笑一下，端起茶盏：“您才会真的慌。”

“嘶！”

王素好像被烫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道：“然后呢？”

宋归想了想，

刚才摸到的茶盏，

不烫啊！

然后继续道：“然后您便顺势而为，让包拯盯着我，正好我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光明正大，正好能让包拯对我改观对我有一个更好的印象。”

“是。”

王素还是放下了茶盏，不能喝了，然后平静的看着宋归道：“老夫其实早就想与包拯斗一场了。”

“你到底……”

宋归正要询问……

“咳咳咳。”

王素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盏茶？”

宋归一摸茶盏……

冰凉。

“无妨。”

王素生生的止住了咳嗽，然后用力抹了一把嘴角，道：“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了，你只要记得，就像这次一样，以百姓为主，你去吧！”

“我……”

宋归正要上前，

消瘦老者已经挤到了俩人中间，

宋归后退。

倒不是怕，这老者那怕瘦骨嶙峋也肯定比自己强，不出意外，杀人，藏尸，刺杀等一系列行为都是出自他之手，但是，宋归院外还有宋礼，宋礼的武功是宋归认为最强的。

但是，

看了眼低着头，用力忍着什么的王素。

宋归还是点点头。

离开。

“怎么样？”

宋礼一把将宋归夹在腋下，轻飘飘跃上墙头……

“我真的姓宋？”

宋归突然问……

宋礼一僵，跃了好几个墙头，才默默道：“认贼作父……”

“滚。”

宋归是真的觉得这几个人知道的还不一定有自己多。

对百姓好点。

这句话，

太致命了。

宋归不由的便开始串联自己遇到的所有事，祖母对自己的偏爱，自己“父亲”那白皙的面容，是，自己姓宋，王素出于，嗯，爱慕？做这么多事，多多少少有些站不住脚。

但是，

若是……

我爹不是我爹。

那……

若是，宋家老大其实……不是大郎，而是……大娘……

那……

你母亲惊才绝艳。

说得通。

王素出于不是爱慕，而是某种更加强大的东西帮助自己，也说得通。

当然……

没有证据。

宋归现在的一切猜测都只能算是猜测，甚至，

妄想，

妄想自己其实是柴家最嫡系的那一个，最有立场对付大宋的那一个。

想得美。

说不准王素便就是一个专情人，就是曹操附体，就是对已经有这么大儿子的人妻爱慕不已。

但是，

宋归还是忍不住的想象……

若是如此，

那，

柴家与汝南郡王府是不是其实也算是敌人？

若是如此，

那……

宋归看了眼，左顾右盼的宋礼，便不是他们这些人逼着自己造反，而是，自己的出身逼的他们不得不造反。

罪人是我？

啪嗒

宋礼夹着一个人，落到泥潭里，竟然只是发出了一声好像，憋不住的动静，然后没好气道：“不就死个人吗？怎么盯着的人越来越多了？”

“很多？”

宋归怔了一下……

这不像是包拯的风格啊！

而且，

包拯即使会这么做，他也应该没这么多人才对啊！

“嗯。”

宋礼却没有多想，放下宋归，扳着手指头道：“而且，还有几个隐秘功夫都不弱，还有几个有禁军的感觉，还有几个……”

刷

宋归倏然扭头……

眯眼，

风雨欲来风满楼。

山雨。

苏墨儿也就不在，她要在，肯定恨不能揪着宋归的耳朵：“山雨，山雨欲来风满楼，山雨啊！你这还什么大才子呢？装的吧？银样镴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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