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昨天早晨，当音诗走到水潭边的草地时，看到了水谭边、草地上，那一处的斜坡的下边，那里有一丛春花儿，开的特別美丽，那是简及、难以形容的鲜艳与茁壮。不禁已经喜增心头。因为，它美的特别妩媚，而使她喜欢！她不见则己，一见之下，更自喜不自禁。她将先前所採的花抱起胸前，然后从草地上快行几步，她已经走到了花前时。不禁伸手抚摸了起来。啊！她喜欢极了。她又用鼻子闻了又闻，这使她产生了喜爱的甜蜜，直从心底里油生而上。真的，无论颜色、还是调彩，都使她喜欢，极像是在这里特別的存在！

她要将它採回去。因是它显得特別，这便是它的妩媚。

而这种妩媚，看上去简及似妖那般娇好……她把手往下探去时，直把手探入它的根棵那里去！

她根本难以意料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当然，发生的事，也必在意外，假如，这一切都在意内，她也必会小心翼翼！但事实发生的情况却并非如此。接下去的事，基本也在前边所说。当然，这里还须更加说明。

……

她又那里知道，正是在这花的根棵，埋伏了巨大的危险。

下面，一条巨大的眼镜蛇，栖息在这里。它靜悄悄的，纹丝没有音息地、像是盘垣沉睡在这里。当音诗迈着她轻快的脚步靠近它的时候，它像是刚刚从睡眠中惊醒的模样，它的双眼惺松、神情慵懒，但是，清晨这走近来的脚步声“咚咚”直响。开始时候，也并不为意。这里地处这道路傍边不远，时有行人经过。它也不能随便出去攻击一个与它无关的人。不然，它也养不大到今天、养不肥到如今了。昨夜出去觅食，一整夜都在外边，或在草丛、或在树林。吃饱了归来，正在这里休息。

这水潭周围一方土地，正属于它的领地。

它从清晨时候刚刚回到自已这块领地，先在那水潭地洗个澡，然后才游入这花丛底下开始入睡。它基本要在这里睡一天的时间，直到傍晚时再离开这里。这个地方，虽然离外边那条道路不远，这草地上也常有行人、或者动物经过，但它也常为小心翼翼，不会随便轻易施加攻击。养的这样肥大，也活得很久了，知道外边也会产生凶险，在这林子里，它也不是最强大的。而最强大的是人，它对人，是有忌禅的。尽然它足为凶悍，使人惊惧，但它也知道，攻击人是一种愚蠢行为。它的攻击可以使人致命，但人也会使它致命。而往往又是自已先被毙命。

当人与动物经过，甚至到这水潭洗手、濯脚，它都只保持一些警惕。清滢滢的这一潭水真美啊！它将这里圈为领地，但人与动物到了这里，它是默认了的。因为，别人比它更为强大。

音诗从草地上一直走了过来时，起初，它也并不为意。直到音诗已经站立在这花丛傍边时，这时才使它稍稍的警觉起来了。它，吐出了信子，来观察动靜。其实，这蛇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但在此时，它还是使用了信子。初时，它也并不打算进攻，只是保持一定的警惕。因为进攻人，可能对自己造成危险。

那里料到，音诗可并没有像它那样，也保持着警惕，音诗则是太幼稚了。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林子里，有可能存在着危险，而，毫无提备地走在水潭边、草地上，是有风险的。

当音诗吻着这些鲜花的时候，它在下边已经不再安靜了，信子不停地吞吐，一双蛇眼也分外晶亮起来！它往下边伏了一伏，并没有进攻。音诗的又一个举动——她要採下这里的鲜花，不是摘花，连同花棵一并採去，得从下边的脚棵上去折断——它看到不妙，以为这只白晰的小手是来抓它，而在实际上，她的小手，也快要触及它的背部了！

它突然攻击，一口咬中音诗的手臂！

而音诗猛然感到毒牙插入肉里“唰”然的一声，一阵剧烈的疼痛，只是惊叫一声，往后仰天倒下……她看到它那颗丑陋的脑袋没有？应该是看到了，但只是后来都不记得了！她已经昏倒在这片草地上，不省人事了！

……

这天早晨的雾，的确是非常稠密。

这浓浓稠稠的雾，几乎普天盖地。它浓的扇不动、也撕不开。好浓的雾啊！这也在春天才能看到，地温升高了、暖气上升了这时候，挥生出的一种气候的景像，它是土地上生出的热量，扩散到空中的时候，所产生的水气。当然，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生雾这一气象情景，但是，这春天的雾最为稠密，长期寒冬，忽然转变为春天，这是一种几乎突然的冷热交替，冬天要期尽退走，春天要来到。但，冬天它是十分缓慢地退走的，甚至，反反复复、缓慢地退走。同样，春天的来到，也是缓慢的。仿佛也经历反反复复那样的时期。当然，这是需要时间的，因为，她也经历了不同的几个阶段，反复的无数次进取后，才使人们感觉到真正的春天己经来临了。

首先是，杜鹃花已经满山开遍，一切植物都开始萌芽！

……

也就是临近中午，这时候的山雾，都己经散去了。这些山雾忽然如同绵团一般的卷在一起，那样的迅速、那样的快捷，那里一团、这里一团，迅速地卷裹起来时，像被一只神手操控，忽然的成团，化为五光十色的锦云，直住天空上昇，尽管这时的天空，还处在灰蒙蒙的雾气里，阳光却已经照透了淡雾、照到了地面上，满山嶺、满山嶺，都是暖洋洋、金色的光晕……

在这无数的崇山峻岭、沟峰交渠的去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山坳，却是松林盖顶、翠柏新映，流水的小溪，在那里发出动听的音乐。

在这里有一座小小的茅屋。

无须再多赘言。因为，我们对这座茅屋，也己经不再是陌生了。

我们这位可敬的慈爷呢？坐在门外，正在用竹篾编作箩筐。这应该是他生活的一种方式，他的技术极佳，应该是该处一个专业的篾匠。他专心地编制着，工作时态度一丝不苟！他的不远处，靠边门口的地方，一条黄犬，静静地睡在那里，稍作一动也不动。

太阳照在这山坳里，一片金灿灿！

慈爷叫牠“阿黄”，这是对牠的妮称！这时忽见阿黄猛然地抬起头来，两耳扇了几扇，莫名由地警觉起来！慈爷一丝不苟地做着活，开始时则并没有注意到它。但是，牠朝着一个方向，猛地吼了一声，又转身向慈爷跃了几跃，在他的脚边低呜几声，又向那个方向吠叫几声！这一切动作，对慈爷来说，却并不陌生，他，听得懂，牠的语言！

他知道，那个方向，一定有人出事了，在那里，有人出了事故；而这个人，此时正需要别人的援助，更需要他的救助！于是，阿黄在前领路，慈爷则在后面，一路寻觅过去，他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音诗！她！这个女孩儿，正是现在需要他救助的人。他迅速地为她检查了一下情况！这不要紧！她是被毒蛇咬伤，而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检查出的伤口时，发现在右手臂上。急忙救助，从伤口的两个深深的牙痕里，挤出了墨黑、墨黑的两注血来。

“啊！”他想道：“眼睛蛇所伤，还是老大的一条呢。”

从她伤口的情况来判断，这是一条老大的眼睛蛇。只见他往四处一看！判断出这小女孩是採那些花时，被这毒蛇所伤。他知道这些毒蛇的规迹，咬了人后，想来还是在那处懒洋洋的睡觉呢！他走过去，轻轻地拔开那丛花时，但还是将它惊动了！“噗”的一声，提将起来时，比之这花丛还高，口吐信舌、双睛闪亮，向着慈爷虎视耽耽！但慈爷是谁？他那里吃这一套！只见他把手一操，一把抓住三吋处，已经将它稳稳当当操在手中。并将它，从花丛中拖了出来时，他说道“果然是你，好大一条烂毒蛇！”

恰好因为他随身带了篾箩，原来是他糸在身上的！毒蛇被装进了里面。它挣扎，但没有用。在慈爷的手里，毫无抵抗之力。

音诗被他救回茅屋里。为她驱毒、敷伤。他，是这一带山乡里，有名的治医毒蛇咬伤的能手！

音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回来！而她得救的情况，也就是这样——她，真是一个淘气的女孩儿！

她知道了这情况经过，痛苦地沉吟一下！

慈爷则开怀地大笑。道“你，能与这毒蛇去接吻，真的很了不起呢！”哈！哈！哈！哈！

她在这里睡了一天一夜，却还只顾着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