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方成身份不简单，即使不是游戏运营者，也和运营者有关后，陈清泉自然而然想要知道，其对人类尤其华国的观感如何，以及散播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他第一个想出的，就是派孙玲去和对方接触，一来她和方成认识，不容易引起反感；二来从之前的两份报告来看，这姑娘办事能力不错，应该能胜任这个任务。

然而，陈清泉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窦启山一句话，弄得胎死腹中：

“那个……我们查了方成最近的行踪，发现他已经出国。”

“出国了？”

陈清泉一愣，“这个时候？难道是你们的调查惊动了他？”

窦启山连忙解释：“应该跟我们的调查无关，他是在我们刚开始调查张凯时出国的，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和张凯产生实际接触。”

“那他怎么会突然出国？”陈清泉想了想，不得要领，只得放弃道，“他去了哪个国家？”

“婆罗国。”

回答完，窦启山顿了顿，犹豫道：“局长，你说我们要不要动用外交，或其他非常规手段，把他从婆罗国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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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方成，在和张凯一起将凯诚文化解散后，其实并没有直接去婆罗国，而是先找了个僻静的十八线小城红岗市。

作为一个资源型城市，红岗因资源而兴，也因资源而衰。

随着矿产资源被挖空，大部分年轻人都离开了这里，去大城市讨生活，只有一些老人，和少部分本地人还在。

像这样一座几乎看不到希望的城市，虽然还没有成为鬼城，但也进入了黄昏期。

这里不但房价便宜，而且市政老化，像摄像头之类的设施，基本上都集中在主干道，和一些住户较多的街区。

这样的城市，对普通年轻人来说，肯定没有多少吸引力，但对想降低存在感的方成，却正合适。

于是，他先花两万块钱，买了套房子，让本体在里面下线，然后换上分身离开红岗，用之前办理的护照，直奔婆罗国而去。

起初，他也考虑过把本体放到国外，但后来一想，国外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光是从各种短视频里看到的介绍，并不能让他安心。

相对来说还是国内更安全，也更熟悉。

反正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用本体出来活动，也就无需担心，自己会被异管局的人找到。

说回婆罗国，这个国家位于华国东南海域，是一个由三个大岛和上百个小岛组成的散装岛国。

其中，沙拉岛是婆罗国首府所在，不仅是该国面积最大的岛，也是华族人口较多的一个岛。

方成之所以选择沙拉岛，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华族人口多，据说有不少社区讲华语，很方便他融入。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局的治理能力，不说一塌糊涂，也是相当随性，可以给他很大的腾挪空间。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里的基层管理十分混乱，他只要做得不是太出格，就不会引起上面注意。

方成一走出机场，就受到婆罗国人的热情欢迎，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有人动手去拉行李箱。

方成急忙往后一退，拉上行李箱就想绕开这些人。

没想到，这些人跟牛皮癣似的又围上来。

就在方成被吵得有些烦躁，想着要不要向机场保安求助时，一个口音略显古怪的声音响起，总算将他从两眼一抹黑中拯救出来。

“让让，让让，这是从我们华国来的兄弟，你们围着他做什么，想抢劫吗？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全抓起来！”

随即，一个身材消瘦的华族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

这人看到方成后，非常的自来熟：“兄弟，你是刚从国内过来的吧？是不是被他们吓到了？这群鳖孙，看我们华国人有钱，专门坑我们。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自己人被坑。”

说完，他便自作主张，将这些婆罗人统统赶走，然后重新凑到方成跟前：

“兄弟，请问贵姓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口天吴，祖上来自复州，你叫我老吴就行，是这里的一名的士司机，你是来旅游还是探亲的？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看着一脸热情的老吴，方成有些犹疑。

如果在国内，看到这种过于热情的的士司机，他一般都是敬而远之，以免被坑。

但现在是在国外，一想到刚才那群叽里呱啦，把自己吵得头大的婆罗人，他就觉得，坑就坑吧，至少对方说话，自己能听得懂。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能毫无准备。

于是，在坐上老吴的车，再拿出一张地图，告诉对方自己要去的地方后，方成便不再言语。

他熟练地打开系统，看向“运营数据”。

【玩家数量】：126

【角色数量】：126

【剩余能量】：18770

【昨日收入】：4490

之前，他将登录器上架后，本以为在优惠期内，可能只会新增几十、不到一百名玩家，没想到最终增加了114名。

而且，每名玩家每天贡献的能量，也从25.8飙升到35.6，涨幅接近40%。

他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各种流程太过繁琐，加上为了平衡各方利益，在确定转化名单时浪费了不少时间，陈清泉能把数量干到两百。

虽然异管局暂时还不确定，成为玩家会不会有副作用，但对庞大的华国来说，多出几百上千名玩家其实影响不大。

尤其这些玩家，还都处于异管局的管控体系之下，是相对可控的自己人。

不过对方成来说，126名玩家暂时也够用了，以每天4490的收入计算，只需要两天多时间，就能激活一个新模块。

即使是现有的剩余能量，也足以让他先解锁一个。

第二阶段可激活的模块，一共有六个，分别是“职业”“技能”“声望”“任务”“账号管理”和“界面管理”。

之前，方成一直想先激活“账号管理”，以免有玩家利用游戏系统，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自己却无法反制。

但现在，他觉得可以先把“职业”和“技能”激活。

至于“账号管理”，暂时也不差这两三天时间。

反正他前期挑选的玩家，都不是那种穷凶极恶，或者苦大仇深的人，由他们发展出来的玩家，短时间内应该也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事。

想了想，他把精神集中到“职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