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一个精神病?
第1章 我是一个精神病?
当我醒来发现被五花大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我叫吴雅,今年27岁,是一名专业的精神病院护士。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穿着病号服,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
第一反应是我被病人打晕了,被换了衣服。
“狸猫换太子?”
我不敢大声呼救,打晕我的病患不知还在不在,我尽力抬头观察四周。
墙上的数字挂钟显示2024年1月8号早晨7点24分。
我瞥了一眼门口的小窗户,看到门外的医院休息室,我判断出这是三楼走廊最右侧的病房。
这间病房住的是一名八岁的小女孩,名叫乌雅。
因为病症较轻,属于没有危险的病患,所以安排在这间病房。
可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打晕我,再换了我的衣服?
再者说,她经过治疗,很快就能出院了,不应该是她,也不可能是她。
那会是谁?
休息室传来声音,我愣了一下,随即一喜,看来是早班的人来上班了。
病房内我确定过了,只有我一个人,我轻声的呼叫着:“休息室有人吗?我是吴雅,我被绑起来了。”
休息室里没有再发出声音,我喊的更大声了。
“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两个身影从右侧走到门前,推门进来。
先进来的是王昶医生,他是本院最年轻的医生,三十岁不到,五官谈不上精致,眉目英气逼人,不怒自威的气质飘飘而来。
我惊喜万分,手晃动着,“王医生,快放开我。”
他笑容挂在脸上,“好,好,吃了药就放开你。”
我意识到不对劲,他的表情和语言、动作是对待病患的,我…是病患?
“王医生,你把我当成病患了吗?”
对于我的疑问,他没有回答,身后跟进来的护士递了一包药给他。
那些药有镇定作用,是主要治疗躁郁症,还有另一种病症……是精神分裂。
我抖动着身子,挣扎着:“我真不是病患,你们相信我。”
见王昶不相信,我对她身后护士喊着。
“林丽,林丽,我真的不是病人,我是你同事,同期护士呀。”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嘴里的唾沫四溅,眼眶已经红了。
王昶与她对视一眼,说道:“加重了,不能拖。”
她点点头,掏出一根针管,直接扎进我的手臂,我知道…那是镇定剂。
“我…我真不是…我真不是…”
天旋地转的感觉,眼皮泛重,我…迷迷糊糊的失去意识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耳畔传来阵阵嘈杂声,逐渐听清声音了,只有一个字:“杀!”
我陡然睁开眼睛,震惊了。
我端坐在毛发柔顺的白马上,伫立在山坡上,周围簇拥着几十名身披铠甲的骑士。
山坡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战成一团,远远飘来的铁锈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王昶何在?”
是我的嘴发出的声音,是我的声音,不过…不是我想说的,我无法控制。
身侧一名骑士拱手道:“末将在。”
王昶?我好奇想扭头看,发现动不了。
“领一千骑兵从侧面攻入,直取林怯帅旗。”
“末将领命。”
这时我才扭头看他,天呀,他跟医生王昶长的一模一样,除了更精瘦些,更黑些。
我就像在看第一人称视角的电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郡主殿下,王昶与那林怯交好,是拜把兄弟,他领兵恐有不妥。”
郡主?我是郡主?
“我”扭头看向说话的人,这人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里反射出光芒。
“秦横听令!”
“我”喝道。
他浑身一激灵,抱拳说道:“末将在。”
“领三千枪兵营为王昶压阵。”
秦横胖脸如同开了花,笑道:“末将必不负郡主殿下重托。”
“我”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别做不必要的事。”
他笑容逐渐缓下,点点头说道:“末将省的。”
待他策马而去,“我”又看向战场。
看了许久我才分辨出敌我,经过王昶侧面攻入,已经将敌阵分割开,敌人想围下王昶,被秦横领枪兵营再次分割开。
正面战阵逐渐压制住,“我”抽出腰间长剑,“诸位,随我冲锋!”
身下的马似乎通灵一般,迈开长腿开始加速。
身后的骑兵已经跟着“我”冲进战阵。
“我靠,我会不会死?”
我脑子里闪过这念头的同时,“我”手中的长剑已经挥出,在敌人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我策马而过,他捂着脖子,指缝中喷涌而出鲜血,惊恐倒地。
“我”的剑法飘逸,每每都轻划脖子,那鲜血喷涌而出的味道,我竟然不害怕,隐隐的兴奋着。
“难道我真的有暴力倾向?这…这是杀人呀,我竟然没有负罪感!”
我还在心理斗争的时候,突然毛孔竖立,一股危险即将来临的恐惧感在心中扩散。
“危险。”我心中大喊。
“谁?谁在说话?”
“我”轻轻侧身,一支犹如婴儿手臂粗的箭矢从“我”左边贴脸而过,箭尾在我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再次心中大喊。
“我”无动于衷,眼睛紧盯着远处森林,一个瘦小的身影窜进林子,林中影影绰绰似有埋伏。
“使得动这弓,大宋境内只有三人,但都不应该在此,莫非是北国奸细?”
我在心里听到这句话,这是“我”说的吧?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依旧无动于衷,没有回复,冷哼一声,“就算你有埋伏又如何,战局已定!”
“我”再次指挥着,绞杀着敌人,逐渐压缩着敌人的空间。
“文林郡主,怯,降!”
敌阵传来阵阵喊话,“我”举手阻止绞杀,将他们团团围住。
战场静悄悄的,只有金戈碰撞的声音,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人声音也变小了。
一个面容刚毅的人从敌阵中走出来,他拨开拦着他的手,“我”冷眼看着。
他头盔已不知去何处,束发松开披头散发,身上铠甲有斑斑血迹。
“我”策马向前几步,端坐在马上,威风凛凛。
他独自一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在我不远处站立,坚毅的双眼闪过一丝忧伤。
“你瘦了。”
“我”说道。
他愣了愣,拱手道:“郡主殿下,他们皆是大宋子民,只是被我蛊惑领上不归路,望留他们性命。”
“我”沉默了,并没有急着下命令。
见“我”犹豫,秦横凑过来轻声说道:“郡主殿下,除恶务尽,林怯一人便可蛊惑万人造反,万万不可留之。”
“我”瞥见不远处的王昶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他嘴巴张了张,好像也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王昶,你别让我失望。”
心里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我没有再喊话,愣神的看着第一人称的电影,紧张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我”大手一挥,喝道:“林怯罪大恶极,身为国朝重臣,不思忠君报国,举兵反叛,其罪当诛,念你们都是大宋子民,受其蛊惑,本郡主赦免尔等,放下手中武器,不杀。”
我示意身边的人喊话,阵阵喊话传到敌阵,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武器都丢在地上。
林怯松了口气,“多谢郡主殿下…”
不待我回复,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传来,破空声传来,我长剑打落飞向我的箭矢,虎口巨震。
“不对,还有…”
被打落的箭矢跟着一根箭矢,两支如同一体,反应不过,胸口传来剧痛,“我”眼前一黑。
“保护郡主殿下!”王昶怒吼着,冲向我。
“保护郡主殿下!”林怯也跟着吼着,他又转身阻止身后众人,“莫要动手!”
“林怯放冷箭,为郡主殿下报仇,杀!”这是秦横的声音。
“我”眼皮很重,“箭,有毒!”
跌落马匹时,“我”被人接住了,随后就失去意识了。
…
我悠悠醒转,胸口隐隐作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天花板,我依旧是被五花大绑着。
我苦笑摇摇头,这梦非常真实,我差点分不清哪边是梦了。
我的处境并没有变化,窗外的阳光轻撒进来,我只觉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散发到四肢。
无意瞥了一眼挂钟,2024年1月8号早晨7点23分。
不…不对。
还是1月8号,为什么?
我抬头仔细再看一眼,确定是1月8号。
“这不可能…”
“难道我还在做梦吗?”
我转念一想,挂钟被人调整了?
这莫非是一场实验?
而我是小白鼠?
我仔细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我昨天是早班,7点35过来打卡,交接班之后,我巡视病房…然后…记忆就断了。
“昨天是几号…昨天是1月9号?我倒回去了一天…”
我越想越觉得我真的疯了。
不,我不能,如果我开始觉得自己疯了,那我真的会成为疯子…
我尽力保持冷静,我得找出为什么我会被当成神经病。
休息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不敢再喊了,他们依旧把我当成病患,并不会帮助我。
“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喊,但是门依旧开了,王昶和林丽走进来了,他依旧挂着笑容。
他和昨天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没有说话,没有反抗,他让我吃药我就吃药,我把药细细嚼碎…
张开嘴让林丽检查口腔,舌头抬起来让她看清舌根,证明我没有藏药。
他们满意离开,我下巴往下顶,调动着腹部肌肉,想那恶心的东西,一股酸水从胃里反出。
水带着药,从我喉咙中喷涌出…
未曾想,肠胃不好,也有这等妙用…
我只能选择乖乖吃药,取得他们的信任,打电话让父母来接我…
但是…那个真实的梦…
“我”究竟是谁?大宋的郡主…
我仔细的思索着,并没有想到文林郡主究竟是谁,上学时对历史并不感兴趣…
我应该穿越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反射到梦境内…
我眼皮越来越重,药是被我嚼碎吞服,估计已经吸收了部分,我咬破舌尖,让自己更清醒些。
“不行,我得留下痕迹。”
我抬头吐了一口鲜血在墙上,挣扎挪动着身子,靠近墙面,张开嘴在墙上啃。
牙齿很疼,我在腻子墙面上留下了两颗牙印。
做完这一切,我筋疲力尽,眼皮一刻都无法停留,脑袋瞬间关机了。
…
我醒了,胸口疼痛感很明显,让我剧烈咳嗽。
周围一片黑暗,不远处窗户有月光照进,木质地板的颜色陈旧。
我挣扎着想起身,发现动弹不了。
我剧烈咳嗽着,自己坐起身。
不对…这不是我,又是第一人称的视角。
胸口如同火一般烧着,“我”死死盯着角落的阴暗处,冷哼一声道:“咳…谁在那?”
空旷的空间里只有“我”一声声咳嗽。
“咳咳…你怎么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她究竟在跟谁说话?我跟着她的视角,根本看不清那地方有没有人。
过了很长时间,“我”逐渐不咳嗽了,黑暗中悠悠传来一句:“郡主殿下,岳死罪!”
那是黑暗中一双很亮的眼睛…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火折子,微微的亮起了灯,那是一张苍老的脸…
“关岳…”
“我”似是早知道是他,“竟真的是你!”
他噗通一声跪下,“传闻郡主深中剧毒已身死,岳死罪也!”
“我”站起身,“所以你深夜冒险闯我文林宫,只为了看看我死了没?”
“不,岳被他人所挟,无奈向殿下射箭…”
“我知道是你!”
“我”怒吼道,牵动了伤口,疼的我龇牙咧嘴。
听到我的叫喊,门砰的一声撞开了,几十名甲士鱼贯而入,领头的是王昶,他举着火把,与我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我”冷冷的看着关岳,“咳…你迟迟不动手,我很意外…”
王昶冷哼一声说道:“关岳,蜀地赫赫有名的游侠,斗豪强,解不平之事;散家财,与穷苦百姓;战贪官,活治下百姓。”
说着,王昶从腰间将剑抽出,架在他脖子上。
“恩将仇报,你忘记你这条命是郡主救下的吗?游侠之名,名不符实…”
关岳爬了两步,任由刀划伤他的脖子,好在王昶控制住力道,才没把他头颅斩断。
“郡主殿下,岳无意取郡主性命,老娘与小弟皆被他人挟持,无奈才攻击郡主…”
“岳,今日便是来将性命偿还与郡主!”
“我”坐在床沿,轻轻的挥手,王昶把剑抽离关岳的脖子。
“咳咳…咳…你为何人所挟?”
关岳抬起头回道:“郡主殿下,是朝中大臣刘玉清的管家,他下药迷翻我,致我与他妻……做下苟且之事。”
“以我名声为挟,我不从欲死,又绑了我母与弟,我无奈从之…”
“郡主所中之毒解药我交与王将军府中小厮,这几日竟听闻郡主…已身故,无奈出此下策闯宫…”
“现我母与弟已被害,我只身而来便是来偿命矣…”
“我”冷冷说道:“我还未死,无需你越俎代庖替我决定…”
关岳惊疑看向我,嘴张了张,“郡…郡主…”
“郡主早已知晓你那些腌臜事,将你母亲小弟救出。”王昶说道。
“郡主…”
“那管家称你强迫其妻,不堪受辱,与其妻二人上吊而亡,那刘玉清以此扣押你母与弟,被郡主所夺,如今他递交御状,称一切都是郡主指使。”
关岳尽力压制着声音,嘶哑的声音被他扭曲,如同野兽发出的低吼。
“郡主,岳必杀此人…”
“刘玉清是朝中重臣,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你想让郡主为你收拾烂摊子吗?”王昶吼道。
“无妨,刘玉清奈何不了我。”我举起手,制止王昶接着说,“咳咳,关岳,既然忠与孝你选了孝,那我便成全你。”
“我”说道:“你走吧,带上你的母亲与弟弟,离开大宋…”
关岳苍老的脸舒展开,又纠成一团,沉默片刻,他轻轻叹一口气…
“忠孝难全,孝我已尽过,但…忠我未曾上心,有负游侠之名,我不愿也!”
说完,他快速冲向王昶。
“不可…”
“我”站起来大声喝道。
王昶没有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本能提起剑防御。
关岳脖颈冲着他的刀而过,鲜血瞬间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他嘴张了张,倒在地上,喃喃道:“岳,命…抵…”
“我”脸色铁青站起,又陡然坐下,胸口的疼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王昶,拖下去…把他拖下去…”
王昶应诺后,“我”又说道。
“等等…将他尸首送与刘玉清,今夜便送去。”
王昶愣了愣,“郡主,这…是何意?”
“让他死的值当些。”
“我”接着说道。
“将关岳母与弟收容于府,我养之…”
“郡主,如此恐有不妥,刘玉清不会轻易放弃攻讦。”王昶拱手说道,“把柄在他手中,王上也难做。”
“我”摇摇头说道:“尸首给刘玉清就表示我不计较,他撤回御状,父王也无需担心这群笔杆子的掣肘。”
王昶思考了片刻,他点点头,应诺转身领着甲士离去。
“我”一个人坐在房中,房间陷入黑暗。
我感受到她心里的悲伤。
“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谁?”
“我”陡然站立,对着黑暗喊着。
“你究竟是谁?为何能在我心中说话?”
哈?她又能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感受到她心里的恐慌。
“我叫吴雅,你听得到吗?”
连续喊了三遍,她似乎都没有听到,“我”缓缓坐下,喃喃道。
“或许是…听错了吧。”
过了一会,“我”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
我又醒了,我依旧在医院,活动手脚的时候,发现没有被绑住。
我心下一喜,王昶和林丽没有绑住我,是计策管用了。
我看向挂钟,2024年1月8号早晨7点24分。
“不对,还是1月8号…”
我昨天吐血咬墙的地方,没有丝毫痕迹。
“我被困在这一天了?无限循环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
痕迹可以消除,也可能我换了房间,我看着这房间,与我记忆中并没有不同。
阳光轻撒进来,我扭头看向窗台,窗户的右下角,有一块生锈的地方。
我以往每次巡视病房都会不自觉的看向那块生锈的地方…
所以乌雅在时,它就在了…
我昨天有看到吗?我闭上眼睛尽力的去回忆昨天的记忆。
“有…它在那…”
我真得在循环…吗?
我走到门口,拉拉门把,纹丝不动。
好在每个门都有开一个小窗户,为的就是巡视时能看到病患,我透过小窗户看着。
走廊静悄悄的,我只能观察到对面的休息室和左边的病房。
休息室门紧闭着,我又用力拉了拉门把。
静悄悄的走廊传出拉门把的声音,让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得保持冷静!”
我转头看到桌子上有一个粉色的包,我快步走过去拿起来,包里除了一些化妆用品,只有一部手机。
手机有电,屏幕上是我的照片,高中时期穿着校服的我,我颤抖着把大拇指按在指纹解锁的地方。
“开…开了!”
我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飞快按下父亲的电话,拨通了…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仔细数了数电话号码,十一位号码,并没有错。
我又再次拨通…
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告诉我电话空号。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我现在不敢打给母亲…
如果她也是空号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
我还能向谁求救?谁又能奋不顾身的相信我,来救我?
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我按了号码,不出意外…
母亲的电话也是空号…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继续拨打着,我不信邪…
打了十几个,我放弃了…
手机滑落在地上,屏幕亮起来了。
2024.1.8
08:24
时间,时间我需要确认…
我打开浏览器搜索北京时间。
2024.1.8
08:24:46
所以时间是没错的。
我真的困在这一天了。
这比我是神经病还要令人绝望…
我的头开始疼了,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痛感逐渐加重,我捂着脑袋。
“啊…”
我感觉我的灵魂在被撕扯,一段记忆生生的挤进我的脑海里。
记忆里,一个挂着淡然笑容的胖道士,他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拍胸脯,像是在保证着什么…
我听不清,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他说的话很重要…
“我听不清…”我痛苦的哀嚎着。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了。
我费力抬头看着她…
是林丽,她不慌不忙的把我扶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她温柔着跟我说着话。
她的话对我很有效果,我脑袋疼痛逐渐缓解,我猛着抓住她的肩膀,“林丽,你相不相信我?”
“相…相信!”林丽惊疑着点点头。
“我真的不是病人,我叫吴雅,是你的同期同事…”
我盯着她,只从她眼里看出疑惑。
“好,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同事…”
她不相信我,我还是“病患”,只是这一次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病患。
我还是想赌一次,我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深吸一口气,我沉声说道:“林丽,今年27岁,跟男朋友交往三年,男朋友给不起彩礼,你帮忙攒钱!”
她站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
“正如我所说的,我是你的同事,这些都是你主动告诉我了。”
她眼珠子乱转着,她在思考,过了一会,她又挂起“职业”笑容。
“你先吃些零食,再好好说吧。”
她依旧不相信我,看来得更隐私的秘密才行有了…
“你左胸有一颗痣,每次换衣服,你都会检查,你生怕变大,变成不好的…东西。”
林丽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那复杂程度堪比红绿灯,脸色一直变幻。
这件事不是她主动告诉我的,有一次我开门进休息室。
看到她在研究自己的胸口,我假装没看见,但休息室就那么大,想不看见都难。
所以…她只能“勉为其难”告诉我了。
过了一会,
她仿佛接受了现实…
她走过去把门关上,又看小窗上观察了一会,确认外面没有人后,她走过来拉着椅子坐在我跟前。
“你真的是…我的同事?”
她这个表情和动作,她相信了。
我心中一喜,相信了就可以操作了。
“是,我不是病患,我的记忆里,昨天忙碌完就在休息室睡着了,醒来就被变成病患了。”
我差点喜极而泣,太好了,她相信我了。
她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温柔着对我说道:“你真的是我的同事吗?”
她没有听我说话吗?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是呀!”我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是你的同事…”
她的脸突然扭曲,眼里蹦出冰凉的杀意,伸出双手死死掐住我脖子,把我推到床上。
“为…为什么?”
我尽力挣扎着,可是我使不上劲,她非常用力掐着我,我感觉我喘不上气了。
“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解脱了。”她俯下身如同恶魔一般低语。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根本无法反抗。
眼前逐渐开始变黑,我感觉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