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飞鸟还是蝼蚁。”

蓝染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就像是饭后散步随口问了句“你吃了吗”，如果忽略语气中蕴藏的轻视之感，或许几人还真把他当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友方。

“算了，我说笑的。”

见几人满脸担忧，一副豁出性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样子，蓝染话锋一转，仿佛刚刚的危机只是错觉。

“你愿意放我们走？”

“不，正如羂索所说，我的目标是天元，既然如此，你们就没必要掺和了。”

“那就没得谈了，天元这个老家伙还不能死。”

气氛再次沉重，夏油杰和五条悟有意无意地将天内理子护在中间。

“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我们在商谈的错觉，平等的对话才能称作商谈，处于劣势的你们只有接受或者拒绝的权利，而两者的后果都是你们不愿意承担的。”

说到这，蓝染示意伏黑甚尔按照他的命令继续行动，逼出五条悟的所有潜力。

伏黑甚尔会意地欺身而上，几个跳跃插入夏油杰和五条悟身边，两人默契地同时发动攻击，一左一右攻来。

“别小看我啊！”

丑宝的口中吐出特级咒具游云和天逆鉾，一个是未来夏油杰的惯用咒具，另一个是杀死过五条悟的咒具，此刻在新的世界线里重新关联彼此的命运。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五条悟已经知道这件咒具的功能，直拳快速转换为蛇形拳，手臂如蛇般灵活游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刃，反手振拳而出击打伏黑甚尔的头部。

轰！

破空声响起，一道飞翔斩击擦着五条悟的头发刮过，伏黑甚尔抓住时机逼开夏油杰，将其打出方阵。

目的已经达到，伏黑甚尔攻击不断，压制着夏油杰越退越远，在身体素质远不如的情况下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殊为不易，汗液在逐步带走热量，疲劳慢慢爬上大脑，重心一个不稳被游云直接抽中倒飞出去。

另一边，五条悟和蓝染紧张地对峙着。

“你怕了，刚刚你下意识地闪避我的攻击。”

黑色的刀刃指着五条悟，仔细看会发现五条悟的额头上冷汗密布，如同溺水的人大口呼吸。

“是对无下限术式不自信？”

“也对，神田京一的术式能破开无下限，特级咒具天逆鉾能强行解除术式效果，我也能吸收咒力扰乱术式，而你手段单一，失去术式便失去了抵抗之力，只需要轻轻一划，你的生命就会消逝，何其孱弱。”

说罢，蓝染对他失去了兴趣，五条悟很强，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参与这场千年老银币的棋局，既没有作为棋子的觉悟，也没有掀翻棋盘的力量。

侧过身，看着呆站在原地的天内理子，神田京一脑海中有无数深入研究的想法。

别误会，并不是看上她的美色，而是这一代星浆体空有咒力。

要知道上一代星浆体可是四大人类特级之一的九十九由基，她的术式星之怒的效果不比其余特级的差，当然，这里并不包括仙台一穿四的纯爱战神。

天内理子很可能是类似吉野顺平，有咒力有术式，但是缺乏特殊的大脑结构，不过他暂时没有观测灵魂的手段。

不过，无所谓，星浆体再强，天内理子的上限也不过是下一个九十九由基。

蓝染身形一闪之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夏油杰身后。

正在狼狈后退的夏油杰明显一怔，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按在他的肩膀上，耳边传来那个男人平和的话语：“走吧，接下来是伏黑甚尔和五条悟的游戏，一起去见证一下吧，一位‘神’的陨落。”

“杰！”

五条悟呼喊，在他的视界里，夏油杰被蓝染发动剃带进薨星宫，早已被斩碎的结界没有排斥、没有警报，入侵者旁若无人地走进咒术师的圣地。

“开始我们的游戏吧，否则老板可不会放过我。”

伏黑甚尔左手抓起挂在肩膀上的游云，右手紧握关键的天逆鉾，跃跃欲试。

“滚开！”

强大的引力波吸引着飞沙走石、嫩枝古树，一股脑地向着中心冲来，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伏黑甚尔重重一踏，身轻如燕在飞行物中辗转腾挪，所有杂物或躲过，或成为借力的跳板，移动跳跃从容不迫，胜过世界上最好的体操选手。

残影，还是残影！

这是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好在六眼的动态视力惊人，再加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捕捉能力，让五条悟确保自己不会被那把刀伤到。

“绝对不能露出破绽！我只有一次机会，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快的速度赶往战场！”

这一刻，五条悟和未来的伏黑惠的想法不谋而合，订下了这场战斗的主基调。

寒光在惊鸿一瞥中极速放大，六眼很肯定看到的就是天逆鉾！

“拦下它！”

激射而来的天逆鉾转眼间到达，五条悟伸出右手作抓取状，这是考验反应的时刻。

被放慢的视角中，天逆鉾的纹路是那么清晰，此刻手离刀柄仅有一步之遥。

稳了！

可惜……

伏黑甚尔出现在五条悟背后，低身腰胯发力，右拳蓄力轰出，无形之中，耳边萦绕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

很强力的一拳，不过……完全没有躲避的必要。

正如蓝染惣右介所说，他已经在害怕针对他的术式的能力了，完全成了惊弓之鸟，他必须找回自我！

心念一动，天逆鉾被苍吸引成功抓在手中。

同一时间，拳头也到了！

轰！

在五条悟震惊的眼神中，无往不利的无下限护盾泛起了涟漪，随着拳压逼近，护盾如同脆弱的玻璃一碰就碎，全身满是破绽正中这一拳。

“怎么可能！”

恍惚中，他看到了甚尔的拳头上绑了一块布，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块布扰乱了他的咒力运行。

随后脑海一片空白，眼睛捕捉不到外界任何信息，不，应该说是大脑和眼睛断联了。

伏黑甚尔的攻击还没完，轻松卸下被五条悟紧握的天逆鉾，顺势插入喉咙中，鲜血喷薄而出！

一切都结束了，五条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喉咙处汩汩流出，浸湿了这片土地，仿佛躺在生与死的界限之中，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蓝天白云，和往常并无不同。

“哧！”

伏黑甚尔取走了天逆鉾，看着生死不知的五条悟，苦笑道：“所有的都被老板预料到了，今日，你的死兆星在头上闪耀，我们终究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