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栱见诸葛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想到了吧？”

诸葛渊不确定地答道：“阐教与截教？”

诸葛栱站起身子，在屋子来回踱步，边走边说道：“没错。当年那场封神大战与商周之间或许是天下之争，而他们背后的异人之间又厮杀个什么？”

“封神之战背后的真正意义实际上是由两派异人对传道这件事不同的理念所引发的。阐教截教本无高下之分，阐教的‘非至人不传’和截教的‘有教无类’都有着各自的道理。但由于截教广收门徒拼接着庞大的弟子数量积累，截教在精英弟子的数量上不比阐教差多少。而且在中下游的战力数量上，远超阐教。”

闻言诸葛渊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阐教为何能战胜截教？”

诸葛栱停住脚步，叹了口气说道：“天命难违！”

听到这儿诸葛渊更加疑惑了：“真有天命？”

他们术士确实是遵循着天道的轨迹行事，各种数术也是暗合天地至理。

所谓数术，数指的是理数气数，而术则指的是方式方法。

所以数术便是依照天理气数行事的方式方法。

但在他们术士看来，天道也是无私公平的，不会偏向阐教或者截教任何一方，又怎么出现天命难违的说法？

诸葛栱倒是没有卖关子，他找诸葛渊来本就是要把事情讲清楚的。

诸葛栱的神情变得严肃：“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的，是我族每一任的族长才能知晓之事，不过如今我武侯派人才凋零，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去。”

诸葛渊闻言，坐直了身子等着诸葛栱的下文。

“别的门派暂且不论，族内的天命一说，传自我武侯派创始人孔明先祖。”

“孔明先祖作为当时最强的术士，又有关羽、张飞、赵云等强大的异人武将共同辅佐刘备，高端战力远超其他两国，最后蜀汉的结局还是灭亡，便是天命不在于蜀。”

诸葛渊闻言神色凝重，孔明先祖是当时最强的术士这事他自然知道，但他一直以为蜀国的覆灭是国力不够强盛，哪怕有着这些超强的异人辅佐也无法扭转。

所以诸葛渊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当时的蜀国国力不够吗？”

诸葛栱摇了摇头：“你太低估当时顶尖异人的实力了。三国时期不比如今的和平年代。现如今老天师张之维实力一骑绝尘，其他人无人能望其项背，哪怕是两豪杰也不行。”

“三国时期可是大争之世，各个顶尖的异人层出不穷。其中我派祖师孔明先祖、武圣关羽、司马懿、吕布等顶尖异人的战力与如今的老天师相差仿佛。而其他战力稍弱一等的异人，也远超当今的两豪杰。”

“要知道那时候的战争可不比现在，有着枪械火炮这些热武器。当时的顶尖异人若是没有同等战力的异人与之匹敌，可是可以左右一场小型战役的。以蜀汉的高端武力都没能统一天下，已经不仅仅是国力的问题。”

诸葛渊听完诸葛栱的话，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所以孔明先祖便得出天命不在蜀国的结论？”

诸葛栱接着说道：“自然不会如此草率，孔明先祖当时虽然有所怀疑，但始终不能确定，直到...”

“直到孔明先生见到了左慈。”

诸葛渊倒吸了一口冷气，重复念道：“左慈！”

这又是一位传说中羽化成仙的人物，道教灵宝派祖师葛玄的师傅，妖道左慈。

“孔明先祖曾与已经成仙的左慈有过一面之缘。虽无记载二人究竟交谈了些什么，但孔明先祖从左慈的嘴中得知了天命不在蜀汉的说法。”

“不过，先祖并未放弃。作为最应该顺天应时的术士，先祖逆天而行却仍无法改变蜀汉的结局，最终病逝五丈原。”

诸葛渊消耗着诸葛栱给出的消息，这些事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他一是震惊于当时异人界的战力水平，二是震惊于天命的说法，三则是震惊于妖道左慈居然真成仙了，而且还与孔明老祖见过。

诸葛渊最好奇的便是仙人左慈，于是开口问道：“后来呢，为何左慈成仙后，并未于世人面前现过身？”

诸葛栱摊了摊手，无奈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族中并无详细的记载。”

诸葛渊见状也没再多问，而是转回天命的话题：“所以，天命的说法是自仙人左慈之口传出的。那封神大战呢，你又如何确定是天命所影响？”

诸葛栱苦笑一声：“我哪有那个本事呀。孔明先祖在得知此事之后，曾以历史上许多以弱胜强的战役推演过，大多数战役都是天命所归才能以弱胜强。封神大战便是其一。”

诸葛渊闻言，心头涌起不甘之感。

若真是天命难为，他们这些异人还修行什么？！

察觉到诸葛渊的情绪，诸葛栱轻轻地拍了拍诸葛渊的肩膀，说道：“大势不可违，但小势可争！”

诸葛渊闻言激荡的心情并未平复，手指的关节因为拳头紧握而泛白。

诸葛栱见状也没有多言，这个坎还是得他自己跨过去。

诸葛渊不信命，若是信命他就不会去碧游村争取恢复炁感的机会，不会选择逆着原著的发展轨迹与临时工为敌。

他要争，与天争命！

如同他的先祖诸葛亮一样，为了自己坚持的事逆天而行，哪怕最后会失败。

诸葛渊平复心情，刚刚有些迷茫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接着问道：“可这又如何呢？天命影响了封神之战，跟‘神机百炼’有什么关系？”

诸葛栱见诸葛渊如此之快就恢复心境，也是心中暗自赞叹。

“封神之战到底还是阐教胜了，而阐教当时的异人最后结局如何？”

诸葛渊微微一愣，不太确定答道：“封神？”

诸葛栱点点头：“虽然不是全部都真正地封神，但那几位最顶尖的自然是免不了的。”

诸葛渊这时反应了过来：“‘神机百炼’的传播是与阐教教义的‘非至人不传’冲突的。所以族长你不打算将‘神机百炼’传与门人？”

诸葛栱指了指天上：“取乱之术，并非空穴来风。你看着吧，王家与吕家的下场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