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即是春节，也是年初一。

老爸需要房间躲灾一天，所以我代表自家去了“坐神桌”。

一种老一辈的地方习俗，去亲戚朋友家烧香祭奠上一年逝去的人。

于是我有点惊讶，有点难过，有点失语：你们懂那种感觉吗，一个经常活跃在记忆中的人，突然之间祭拜到了他的黑白照片。

那种记忆与现实的混乱冲突，畸变的情绪汹涌澎湃……

那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喜欢散步溜达见人事。

他很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我记忆里高中至大三期间的每次放假回村，经常能够在下圩路上以及祭庙时遇到他。

他每次见我都笑眯眯地大喊我的小名，嘴里只是一个劲蹦出“很好、好样的、不错”的方言，夸我长大了长高了的寓意。

很难想象八十多岁的枯瘦老人每次遇见我都精神抖擞的打着招呼，也经常一个人走远路去祭庙扫地，遇上逢圩赶集更是一路张望着，布满黄斑与皱纹的枯脸上驻足着开心。

我对于他的记忆还在鲜活热乎，面前“坐神桌”祭拜的“主角”却已经变成了他的模样。

上香的时候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他的黑白照片，上面的模样虽然年轻了一点，但依旧很是“熟悉”。

香火升腾间我“失语”了。

就像之前邻里的“蛮爷”一样，我是忽然之间从大家的聊天中得知的死讯，当时去磕头的时候也无言以对对……

世事无常这几个字的含义，于我而言越发沉重。越来越多的“我经历”不停赋予它厚重与思考。

未来的我们，老了又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