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张树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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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瞅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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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棚上的灯泡一闪一闪,母猪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让小猪崽肆意的吸着奶水。

老汉心里美滋滋,顺手拿起旱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猪棚里,昏暗的灯泡不住的摇晃,老汉抽着旱烟,一脸高兴的盯着老母猪看,怎么看怎么喜欢,心道:“这一窝又没少下。”

只见老母猪,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哼哼”着,猪脑袋朝着老汉方向。

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老母猪嘴里“哼哼”了两声,猛的一抬猪头,盯向老汉。

这头母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老汉一惊,旱烟不自觉的掉在地上,老汉急忙用脚把烟头踩灭,再次疑惑的看向母猪,母猪刚才突如其来的抬头,紧紧的盯着自己,让老汉觉得自己看错了,还以为产生幻觉了呢。

老汉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老母猪,只见老母猪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这次似乎还带了点妖娆,老汉看着老母猪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就在这时,老母猪忽的张口,猪头冲着老汉,嘴里发出声音:

“你瞅啥!”

从母猪那边发出的声音,一瞬间把老汉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整个人就一激灵,跳了起来,一个大屁股墩就坐在地上,手指着老母猪,口中惊恐的喊着:

“卧槽!我家老母猪说人话了!老母猪成精啦!”

老汉惊恐的喊着,喊着喊着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断的抽搐,显然是吓的不轻。

另一旁的青年沉浸在自己的猪世界,还在逗着小猪崽,一边摸着一头小猪崽,一边夹着嗓子,冲着小猪崽,又说了一句:“你瞅啥!”

小猪崽似乎听懂了一般,扭头向着老汉方向一甩,随后继续吃奶。

这时,青年才回头看向老汉,他看到老汉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还有一丝意识,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却又没有办法,急忙起身,脚上画个圈,向着老汉走去。

青年在老汉身边蹲了下去,老汉这时转身,正面对着青年,眼睛有些迷离,青年被老汉看的浑身不自在,冲着老汉忽然说了一句话。

“你瞅啥!”

听到青年的话,老汉灵魂一震,猛的瞪大双眼,心中嘶吼:

“你个鳖孙!没事装你奶奶个母猪啊!”

由于老汉之前已经被吓的犯病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昏迷,用尽力气从自己裤兜里拿出一款老年机,呼吸有些急促,冲着青年焦急的说道:

“快,打电话给我儿子,说我快要……”

“扑通”一声。

老汉最后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已经晕倒在了猪棚。

青年看着老汉,没有做任何抢救措施,他摇头晃脑的思考了很久,向着老年机看去,只见老汉晕倒之前,手指放在手机的一个按键旁,青年拿起手机,按下了那个按键,那是手机的SOS紧急联系人电话,上面写着大儿子。

“嘟嘟嘟……”

“喂!给我打电话干啥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青年对着话筒说道:

“你…你爹要…要死了!你……们快…快回来吧!”

中年男子一听,很明显,在电话那头愣了愣,随后接着说道:

“什么,老逼登要死了?我知道了,我马上通知我的兄弟姊妹分家产去!”

其实老汉儿子管他叫老毕登并不是辱骂,而是早年间农村都比较穷,电费都要精打细算,每到晚上四五点钟,老汉都会闭灯,让孩子睡觉。

可孩子们总想多玩一会,就开始了博弈,孩子开灯,玩上一小会儿,老汉发现便会过来闭灯,久而久之,孩子们对老汉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老闭灯!老闭灯!”最后干脆管老汉直接叫“老闭灯”了,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老毕登”,他家里人也无所谓了,对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这么叫了,因为这个称谓,老汉的几个孩子没少在社会吃亏,最后他们还觉得是外人没有素质。

“嘟嘟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青年咧嘴一笑,口歪眼斜的说道:

“好…好…孝顺的儿子啊!”

随后将老年机放回来老汉的裤兜,拽着老汉的一条腿,像拖死猪一样,把老汉拖到了居住的红砖房内。

老汉被青年放到了睡觉的土炕上,自己则待在一旁,静静的守候。

就在这时。

“咔”的一声。

老汉家柜子上的老旧黑白电视发出“呼呼呼”的响声,屏幕上出现了“雪花”。

这是一台12寸的黑白国产电视机,天线就在电视机上,青年觉得自己也等的无聊,便起身过去用手摸了摸天线,说来也神奇,这种电视机,你只要用手去弄弄天线,它满是雪花的屏幕,很快便清晰了起来。

青年用手扶正天线后,电视中出现了画面,青年静静的坐到一旁,看了起来,只见电视节目中,一位女记者在海边采访一位渔民大叔,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上拿着麦克风举在渔民大叔的身前,向着渔民开口问道:

“感谢这位渔民大叔能够参加我们的探索节目,听说你们这里,有那所谓的灵媒婆婆的传说,不知是真是假,附近村民说您知道这其中的故事,可以和我们讲讲吗?”

面对着记者的问话,渔民大叔先是礼貌一笑,随后面露难色,口中不断“啧啧”作响,像是心里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挠了挠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顺手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圈,一脸严肃的看向记者,口中缓缓讲起了灵媒的故事。

大海边的一户人家惨遭丧子,五岁的男孩在海边被浪花卷走,再也没有回来。

家人悲痛欲绝,尸体是找不回来了,母亲对着大海哭了三天三夜,父亲则是对着翻滚的大海,沉默无言。

按照当地的习惯,对于意外丧生的人,要在头七那天找灵媒通灵,让死去的人附身,说一说遗言遗愿,家人完成后,好让他走得安心。

这家人便遵着习俗,在头七那天找了一个七十多岁的灵媒,来附魂吐一吐死去孩子的怨气和遗言。

可是有一个大问题:没有尸体。

男孩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父母只好寻了点男孩的生前衣物放在棺材里,打算做一个衣冠冢。

灵媒看了看棺材里的衣物,说:

“你家孩子的魂魄随着尸体丢在了大海里,凭着这些衣物,恐怕很难成功的附到他的魂。”

家人又是痛哭,说只想听听孩子的遗愿,让他安心地走。

灵媒摆摆手,说:

“也罢,今天我就帮你去捞尸。”

说完灵媒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男孩衣物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死死的盯着那家父母说:

“大海深不可测,每年死在海里的人不计其数,我只能靠这些衣物加强我和你家孩子的联系,能不能找的到你家孩子的魂,也是看运气,而且。”

父母大气不敢出,等着灵媒接着说下去。

灵媒接着说道:

“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所以一会附身后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把我杀掉,不要犹豫!”

孩子父母又是感动又是害怕,原来灵媒这一次是赌上了性命,父母二人也是跪在地上,连连感谢。

说罢,灵媒闭上眼睛,嘴里嘀咕着古法咒语,片刻后,突然怒目圆睁,瘫倒在地。

那户人家头一次看见人睁着眼睛瘫倒的场景,大气不敢出,现场一片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灵媒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抖动!

在场的人都是心头一紧,忽然想起灵媒之前说的话。

“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所以一会附身后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把我杀掉,不要犹豫,”

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是什么?怪物?野兽?恶鬼?还是...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灵媒抖了五秒之后,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在场的人。

男孩的父亲举起猎枪,对准了灵媒,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母亲则是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灵媒猛地跳起来,抓起一个捕鱼网,在场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候,灵媒说话了,高亮、尖锐的声音划破现场的寂静:

“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

………

采访现场,场面一片寂静,女记者怀着忐忑的心情,听完了故事,知道结果后,站在原地的她如遭雷击,眼角抽搐,为了保持职业素养,她还是向着渔民大叔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灵媒?”

就在女记者问话的同时,渔民大叔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向着女记者夹着嗓子喊道:

“海绵宝宝,你陪我玩吧~”

只见渔民大叔说完,“噗通”一声,纵身跳入海中,在海里欢腾的游着。

岸上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和女记者一脸懵逼,满脸黑线,只觉得天上的乌鸦飞过,带着长长的……

女记者看着海里的渔民大叔,脸上露出苦笑,心道:

“这渔民大叔,怕不是个傻子吧?”

海里的渔民大叔,向着岸上的记者仍在大喊:

“快来啊,快来和我玩啊,我们去找章鱼哥!”

那海里大叔的行为,更加坚定了记者内心的想法,她急忙转身面对镜头,准备一波救场。

“对不起啊,记者同志们,你们刚才采访错了,那水里的是隔壁村的吴老二,脑血栓才好,净说胡话,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另一位渔民模样的大叔,一边叫喊着,一边向着记者跑了过来。

女记者一听,这收视率不就来了嘛,急忙拿着话筒,对着电视机说道:

“观众朋友们,没想到这大海边的故事,如此扑朔迷离,欲知后事如何,请持续关注我们节目,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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