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阳额头的黑线下滑的非常长，一股呕物直忍不住喉窜冒，如见到怪物一般，傻凝身边这个陷进自个儿不要脸世界里的大爷。

不只是杨青阳滑黑线傻了，所有人都滑黑线傻了。

不只人滑黑线和傻了，连不远处的那三只不吃馊，改行吃草的猪都傻了。

“这……”苏武第一次见识自家女婿超铝合金脸皮，哑口无言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弱弱说道：“原……原来婿贤肩负如此……如此伟大重……重任呀。”呕……！想吐的欲望竟能强到如斯。

不知什么叫脸皮，阿真放下抚摸俊脸的小绵手道：“那自是当然。”

杨青阳胃液紧缩。“真哥那您老可得好好保护你这张祸害的俊脸才行。”

“为了人类的繁荣昌盛，为了美丽的明天未来。”伸手向天，阿真信势旦旦高声承诺：“我向天起誓。”

“咳……”祈英老脸涨红，打断这个不要脸的异类，转移话题道：“真哥，作诗如何？”

“对对对。”苏武大力点头。“还是作诗的好，作诗的好。”

“好吧。”反正也不是正史，这些好诗湮没了挺浪费，阿真偷盗的一丝心虚感都没有，想也不想，扬声高吟：“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句落地，赢来大片赞喝。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苏武爱不释手叨念，扬声对身边女贤大赞：“爱贤气概凌宵，好一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气魄，好气概。”

这声爱贤把阿真叫愣矬了，傻眼凝看自家老爹那张欢喜到嘴鼻裂颤倒的纹脸，弱弱询问：“真有这么好吗？”

“当然好。”老爹还没开口，祈英大觉给力询道：“真哥，胡马是指辽狼吧？”

“好……好像是吧？”阿真点了点头。记得这首诗是初中教的，胡马是不是指辽狼，这可不太好说。

“果然。”见他点头，众人皆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真哥是飞将，那龙城和阴山在哪里？”苏净尘疑惑再问。

三条大窘的黑线从阿真额头滑下，怔讷喃喃：“在哪里？”

“是呀，在哪里？”一干人整齐点头，双双充满惊喜又期待的眼睛向他身上直射去。

在哪里？思索了一会儿，头脑内除了内就剩雾，中国地哉这么大，鬼才会知道龙城和阴山在哪里？

“不知道。”住着老妖的黑山他倒是知道，叫那龙城和阴山见鬼去吧。

“呃？”众人愣怔。

“笨。”惊觉出口太快，阿真反应迅速解释。“诗句本就是比喻心境赋句，此诗要表达的是：只要有咱们在，绝不让狼子跨进咱们夏周界线一步。为什么要去在意龙城和阴山？”

“对对对。”大家深觉有理，大力点头后齐声赞扬，一根比一根母指是竖的欲与天公试比高。

向讣部而行的万余骑奔行近百里，天上的烈阳已然毒辣。虽然草原的炽阳不热，可炎夏正中的火阳依然会晒死人。

日照头颅生白烟，遥看暴汗湿裤档。万余块牛排已然是五、七分熟不等了。

阿真热的舌头直往嘴腔外吐，一手不停拉扯衣领，另一手挥扬直扇掉脸上大冒的热气，原本很好的心情越变越暴躁。

“胡车儿，你他妈的到底派几个该死的斥候去探啊，这么久了竟然还没回来禀报。”

胡车儿也是热的浑身湿漉，见他又破口大骂了，叹气哀道：“真哥，该快回来了。”

“都要中午了，你他妈……”

“来了，来了。”没让他把全部的咒骂出口，远见三匹狂马从远处驰来，胡车儿惊喜叫道：“真哥，回来了。”

“干！”啐了一句，阿真抬头向大发雄威的刺阳眯了一眼，双眼顿出现无数黑影。未见人，只闻煞马声，开口催问：“怎么样？”

“有了，有了。”虽然是策骑狂奔，可牛蛋等人同样浑身湿淋，兴奋指着一点钟方向急报：“三十里开外有处不高的丘果林，林内枝叶虽不茂盛，但避曙却措措有余。”

“还等什么？”听闻此话，阿真驾的一声，飞速顺着牛蛋手指的方向飓风狂飙。

“驾……”

“驾……”

“驾……”

一时间，湿裤档的万余骑拉也拉不住，油门直往底踩，争先恐后朝一点钟方向疾咻追去。

哒哒哒……

数量巨多的马蹄声贱踏油油绿野，烂了草毯，残了野花。

被烈阳烤熟的三十万狼骑，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从折津狂奔直至道讣大王府境内。三日来，无眠加上火烤。原来的三十万兵马，抵达到此已然只剩一半。倒下的弱兵们正被大部队狠甩在后面，休养后龟行缓蹄，乘坐歼十战斗机来追，怕也是追不上。

砰砰砰……

哒哒急蹄下，一波接一波摔地声响起。

艾尔摩肿着个巨大黑眼圈，布满血丝的红眼扭后眺了一眼，见到烈阳下又有许多兵士虚脱落蹄，很是担心朝黑着脸狂奔的大将军喊道：“忽尔努，烈阳巨大，又倒下众多兵马了。”

“我听见了。”紧追不舍的忽尔努任热汗往下淌，一张狠脸早在两天前就跟碳结了姻亲。发誓一定要把这群老鼠粉身碎骨，竟敢让他这么累，粉身碎骨那是轻的，一定要挫骨扬灰，挫骨扬灰，妈的。

艾尔摩本想劝他停下来休息，可见他脸如此黑狠，吞咽了几口口水，惧惶不已地再次把两天前就要劝的话生生再咽下肚内，不敢造次紧跟着。

“报……”

“吁……”

见到探马返回了，忽尔努巨粗的手臂凶拽缰***的跨下马匹生生把两只前蹄高举向天空抗议。

“说。”

“是。”探马只缓却马蹄，马儿还未驻脚便翻身跳下马匹，单跪急报：“昨晚羔羊攻破大王府，莫将军与两位副将军皆被羔羊所杀，现在大王府内一片狼籍，众心慌乱。”

“什么？”听闻竟有此事，忽尔努原就充满血丝的眼球暴凸。“羔羊昨晚打下了道讣，莫斯被杀了？”

“是。”探马也是很难去相信，可这些全都是他亲自探得，不是一句不信就可以不信的。

“妈的。”艾摩尔见到探兵确定点头，咒声骂问：“道讣的五万兵马呢？”

咽了一口沫液，探马诚惶诚恐禀道：“据隐藏于民宅内的残兵所述，昨晚无攻城战斗声，羔羊就突然出现在城内，随后对驻营纵火烧杀。只听闻哀嚎与惨叫遍处，尸体残肢遍地。”

忽尔努神色一懔。“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探马垂下脖颈。“羔……羔羊是……是凭空出现在城内的。”我的妈呀！这群东西到底子是人是鬼啊？

血眸暴狰、煞气狂涌，忽尔努咬着牙根，一字一字从齿缝硬挤出来。“你…说…什…么？”

“大将军。”探马双膝卟通跪地，脑袋紧伏在草地上，颤抖着心脏禀道：“这些全都是昨晚躲在民宅内的残兵所述，羔羊到底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城内，或……或许逃向西北路招讨司的兵马会有知道的。”

“民宅？”忽尔努脑袋上如无数小黑蛇的发辫冒着烟，咬牙吼问：“羔羊没有洗城？”

探马怯惧地瞅了大将军一眼，摇头道：“没有。”

“没…有？”

“是，只抢掠了城内的兵粮，器械与军晌，王府、都府、衙府等，皆未损。”

“竟有此事。”艾尔摩大觉不可思议，狰凸血球疑看忽尔努一眼，见他黑脸上冒出青色，顿弱弱住嘴，不敢再大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