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知府衙门
第3章 知府衙门
卢以祯之所以没杀他,一来是见他一身武艺,杀了可惜。
二来也是今日之事,自己不宜先闹出人命,否则自己有理变没理,卢家的声誉也要受到影响。
卢以祯如此知道分寸,可谓是粗中有细。
护院头目被制服,其他人更是不敢再战,一个个的都是做鸟兽散,谁还管他韩江秉的死活,将他丢在这里不管。
韩江秉此时被卢忠卢义一左一右反压双手,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
他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根本没把卢以祯三人看在眼里,哪知道卢以祯这么厉害,早知道这样,他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来。
韩江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卢以祯,一脸讨好,笑道:“卢公子,你别动怒,不就是一千亩田地吗?犯不着生气,我马上让人还回去就是了。”
“哼。”
卢以祯冷哼一声,直接踢过去,把他踢的嘴巴流血,脸上涨红,都成了猪肝色。
“带走。”
随即卢以祯就这样押着韩江秉去常州府知府衙门。
路上,老百姓见一贯作威作福的韩江秉竟然被人五花大绑,狼狈不堪,不由得是一阵畅快,纷纷跟在后面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有那胆大的还偷偷朝韩江秉扔石子,有人带头,就有人效仿,以前受了韩江秉欺负的人自然跟进。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朝韩江秉扔小石子,烂菜叶,只把韩江秉搞的是无比狼狈,平时嚣张气焰那是一点也不见了。
一行人来到知府衙门,卢以祯命卢义击鼓,衙役知道出了大事,慌忙去向知府禀报。
知府段省之此时正在听曲,听闻有人来击鼓,惊扰了他的雅兴,那也是很气恼,气呼呼的就出来了。
“大胆刁民,竟敢坏我雅兴,真是岂有此理。”
怀着愤怒的心情出来,不想见到的一幕却是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常州府赫赫有名的韩江秉,此时竟然被两个家丁押着,身上五花大绑,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
“这怎么得了?”
段省之心里吓坏了,他赶紧快步上前,对韩江秉关心问道:“韩员外,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何啊?”
韩江秉顿时来了底气,他没好气的对卢以祯努嘴,道:“我怎么了,你问他!”
段省之目光看向卢以祯,见卢以祯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年纪也不大,只有十八九岁而已,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公子。
段省之来到常州任知府也不过两年,这期间正好是卢以祯卧病在床的时候,自然两人没见过。
既然面生,那就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公子,倒也好办
段省之于是把脸一拉,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对待韩员外,你可知他的身份?”
卢以祯见他刚才对韩江秉的态度,现在又这般问话,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于是卢以祯冷冷道:“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我只需要将这不法之徒押来官府,让官府惩治即可。”
段省之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堂堂一个知府,竟然被他这样顶撞,今天不把你皮扒下来一层,我这知府还怎么当。
心里恼怒之气更甚,段省之怒道:“你这刁民,既是来报官,自是要说清楚来龙去脉,否则,你叫本官如何断案?
你若不老实交代,本官便叫你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卢以祯自是不惧,道:“好说,我乃是卢家二公子卢以祯,今日乃是为韩江秉敲诈我卢家千亩良田而来,还请知府大人秉公决断。”
“卢家?哪个卢家?”
“先父卢公,字建斗。”
“卢建斗!”
段省之听见卢象升的名号,本能的就被吓的浑身一哆嗦。
卢象升以文入武,南征北战二十多年,威名不论是流贼还是满清鞑子,那都是如雷贯耳,常州府作为卢象升的家乡,他在这里的名号就更没人不知道。
段省之顿时感觉棘手,即便现在卢象升已经死了,卢家也不复往日威风,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卢家再没落,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何况卢象升一生极具传奇,官职当的又大又多,天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将曾经归属他的调遣。
就说现在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以前就在卢象升账下听调,供卢象升差遣,现在史可法一句话,南京官场也要发地震,自己若是惹了卢家,史可法会不会动怒?
而史可法还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万一曾经受过卢象升恩惠的人站出来为卢家出头,他一个小小的知府根本不够看。
“这,,,这,,,”
段省之一改恼怒态度,变的惴惴不安,他说道:“原来是卢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怒,来人,给卢公子看茶。”
下人来给卢以祯倒茶,段省之也趁机让人去给韩江秉的叔父韩赞周报信,希望他赶紧来处理,自己可不能趟这趟浑水。
一边的韩江秉顿时急了,他对段省之骂道:“你怎么回事,你没看见我还被绑着吗?你是要我发火不成?”
段省之此时那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好歹也是知府,对老百姓而言那就是天上人,但此时却是犹如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段省之只得好言安慰,道:“韩员外息怒,下官定会将此事尽快处理妥当,只是你也知道卢家公子非等闲人物,自是不能轻易草率,更不能如老百姓那般对待。”
说到这里,段省之压低声音,道:“我已经命人去请你叔父,等韩公公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韩江秉听了这话,这才情绪稳定不少。
他心说也罢,那就等吧,倒要看看你卢以祯在我叔父面前还敢不敢猖狂?
卢以祯自是明白他们的把戏,段省之这人一看就是个首鼠两端的家伙,此时不用问也知道,他一定是派人给韩赞周通风报信了。
不过卢以祯也不害怕,自己既然要在此时出头,自然知道少不了和韩赞周正面交锋,有什么好怕的?
天大的事,大不过人头落地,只要不怕死,那就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