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这么多做什么？直接问一问不就好了！

孙毅瞄准这寒酸公子，打算等其落单，用役人术听其一吐实情。

只是散场之后，那寒酸公子并不急着离开，依旧在哪里很是悠闲的坐着，像是在等人。

很快，诸多客人都是走空，只有那寒酸公子还在。

孙毅见此机会，自是上前攀谈。

“凌波飞燕，名不虚传啊！果然举世无双。”孙毅显出身来，在寒酸公子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取未动用的酒樽给自己倒了樽酒：“兄弟，你在等人？”

那寒酸公子看一眼突然出现的孙毅，在孙毅术法的影响下并未做出惊讶的表情，似乎孙毅出现的理所当然，只是其面上显露出鄙夷，这是对于孙毅这样穿着似乎平民的人潜意识的鄙夷。

不过在术法的力量下，他还是回答，只是语气高高在上：“不错！你是什么东西？怎么进这凌波阁的？还不滚出去！”

孙毅也不恼，依旧是挂着呵呵笑意：“等谁？刚才跳凌波飞燕的美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寒酸公子见孙毅还是赖在此地不走，而且自斟自饮，不由更是生气，但还是回道：“不错，正是这凌波阁第一舞姬，雪女！怎么认识的？自然是靠本公子的计谋！”

“哦？”孙毅耳朵微微一动，随后眉毛一挑，露出一个坏笑：“详细说说呗。”

就在方才，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听其足音，当是一个佳人，此时就停在转角不远处，丝丝极淡的寒香传来，使人清爽，像是冬日瘦梅。

此地说话，那里可以听的清楚。

“你这卑贱之人，话倒是不少！”寒酸公子骂归骂，但依旧还是在术法的作用下老实回道：“那舞姬，倒是好大的架子，我几次奉承，皆不入眼。”

说到这，寒酸公子一拍桌案：“不过是个卑贱舞姬，真当自己是王侯贵女？哼。到最后，还是本公子找了几个流氓游侠儿，一次骚扰被本公子所救，从而投怀送抱？害得本公子受了一顿好打！这贱人！”

果然狗血的很……孙毅心中感叹。不过确实好用啊！不然也不会成为套路一直流传下去。正所谓真传一句话，英雄救美，自古以来屡试不爽。

当然，前提是你长得不能太寒颤。

“既然对这美人雪女如此评价，”孙毅把玩着酒樽，看着这寒酸公子，听着不远处那明显因压抑愤怒的而显得粗重的呼吸心跳，双目之中满是玩味：“却如此费尽心机，只怕另有所图吧？”

“那是自然！区区一个舞姬而已，虽然长得是漂亮了些，但终归只是一个，怎么比得上数个美人一起共赴极乐？”

这寒酸公子浪荡的笑起来：“还不是有贵人看上她？不过区区一个舞姬，自命清高，居然拒绝？哼，到时候拿下她，送给贵人，岂不是一步登天？

到时候，什么美人没有？而且贵人又怎会自损身份跟我抢妾？借此攀上贵人，财权色俱得！”

“呵呵。”孙毅举起酒樽，却不是对寒酸公子，而是对那寒香之处：“久闻凌波飞燕乃死亡之舞，今日只见其美不见其威，不算得见真正凌波飞燕。能否劳烦雪女姑娘再跳一次这凌波飞燕？”

转角处，雪女双颊绯红，却不是妆容害羞，而是愤怒。此时的雪女终归只是个十八岁抱有幻想的姑娘而已。不是后来那个冰封自己的雪女冰姬。

“公子大恩，妾身敢不从命？”雪女看都不看那寒酸公子，对着孙毅一礼，而后摆出舞蹈姿势。

那寒酸公子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虽然一脸的惊恐表情，但却是正襟危坐，等待演出。

此时的雪女舞服已经换做常服，是一件深蓝色开襟绸裙，头面首饰没怎么换，那镶红宝石银饰却是取下，换上小巧的珍珠蓝水晶项链。

“有舞无乐怎么行？”孙毅说着，真气如丝，振动发声，刚刚的乐曲再一次重现。

这一手显出极高超的真气操纵手段与武道素养，使得雪女讶异的看孙毅一眼。这种手段，必定是高手，还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顶尖的高手。

雪女再一次跳起凌波飞燕，果然如同孙毅所预料的那样，丝丝缕缕的魂魄之力涌向空中，如同雪花般轻柔遍布四周，天地精气元气受此搅扰，渐渐变得寒冷。

渐渐的，舞蹈进入高潮之处，正是雪化冬尽，春至物发之时，雪女踮屣轻盈旋转时而跳跃，如燕掠春水，凌波嬉戏。

一舞终了，孙毅鼓掌击节赞叹：“果然好舞，人美舞亦美。我曾听闻一诗，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正适合雪女姑娘，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公子谬赞了。”雪女施礼道：“公子以真气做弦，一曲动人心，凌波飞燕不及多矣。”

“怎么是谬赞？赵舞冠绝天下，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冠绝赵舞，倾城倾国名副其实。”孙毅笑着道，随后一指那寒酸公子：“我没什么身外之物能做这赏舞之资，就帮姑娘处理了此人吧。”

说完，孙毅大步离去，那寒酸公子跟着孙毅而走。

雪女最后也没有杀那寒酸公子，毕竟此时的她不过十八岁，还没有经历风雨，杀伐并不果决。这男子虽然计划深沉，但毕竟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没给其造成大的伤害。

因此雪女最后没有杀他，但也使他的大脑受损，魂魄有伤，将痴痴傻傻一辈子了。

实际上，没有孙毅插手，雪女会到最后嫁给那寒酸公子为妾当天发觉其阴谋。

这寒酸公子以为雪女不过普通舞姬，提前联系那贵人，纳妾之夜打算用迷药将雪女迷昏献于贵人。

只是雪女有修为在身，迷药虽然发挥作用但时间很短，不过几分钟，雪女就苏醒。

那寒酸公子像个反派一样，一边畅想傍上贵人的未来生活，一边大骂雪女，发泄伪装时自认为受的气。

雪女因此得知阴谋，杀了这寒酸公子而后逃奔他国，辗转进入妃雪阁。

至于那贵人，雪女没有也没机会杀，而且若真的杀了，也不可能成功逃亡燕国，雁春君也不敢同其两人独处。

径直走出凌波阁，本来役人术已经在雪女跳凌波飞燕时失效，孙毅重新施术，而后给那寒酸公子下了个命令，让其回家。

寒酸公子之所以能走能跑，看起来正常，皆是孙毅役人术的支持，一旦役人术失效，其当即会变得痴呆。

这寒酸公子走出凌波阁，自有仆从上前听从吩咐，而后带其回家。

孙毅也没有再理会，至于仆从会不会因为自家公子突然白痴被迁怒，孙毅不想理会。他又不是救世主。

孙毅在思索凌波飞燕。凌波飞燕对于魂魄之力的运用很值得孙毅学习，实际上，孙毅的役人术与此也有些相仿。

不过孙毅的魂魄之力无法直接杀敌，此时才是找出缘由。

缺少了一种意境。

阳神里，杀敌法术也是要有意境的，例如冰魄道的冰封，太上道宇宙等等。

阳神里，天地精气元气似乎极其怠惰，想要驱动天地精气元气，可谓千难万难。

必须有意境而且境界实力需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打破这一限制，可以说一步登天。

使得其与不能驱使天地精气元气者顿时拉开一道天堑鸿沟。而那境界之间的差距本来并不该有这么巨大的。

孙毅被阳神误导，也就没有往那一方面想，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的纰漏，因为那时候即便调动天地精气元气也聊胜于无。

但如今天地精气元气的力量已经很可观了，还可以保护魂魄削弱血气的伤害，使魂魄与气血武道能够正面交战。绝不能舍弃。

说起来，自己意志是什么？

当初正念，孙毅正的是‘我’，只是这样的意志该怎么运用天地精气元气？凌波飞燕取得是冬尽春归，阳神里冰魄道是冰封，太上道是宇宙等，这都是天地本有的，契合天地，运转可以借力，很是轻易。

但‘我’这种意境，天地之间却是没有，无法借力。

既然不能取巧，那就靠自己的力量，靠‘我’的力量直接驱动天地精气元气就是了。

孙毅一边想着，一边寻找住处，在邯郸住下，继续领略一下风土人情。

只是不弄明白怎么调集天地精气元气，孙毅实在没心情游玩。雪女的魂魄境界也就是蕴养境界，而且因为修炼体系的关系，根本无法实用驱物，只能虚用。

可这都能驱使天地精气元气，以孙毅的境界，却不能动用，自然令孙毅无法放下。

孙毅开始琢磨怎么凭借‘我’来操纵天地精气元气，但实验三天，毫无进展，孙毅知道，自己的方法有问题了。

于是孙毅停下实验，开始反思。

这一下，真的令孙毅发现自己错在哪里。

当初自己以‘我’为念，但念与意终归有所差别，‘我’意为何？唯我独尊！

如何才可为我独尊？要有力！我掌力，故唯我独尊！这力，不只是蛮力，还是智力，实力，势力等等一切力。

但如何掌一切力？学习！这是人族最擅长的。

接下来的实验，孙毅进行的很顺利，以武力征服，以智力整合，以魅力驯服，这天地精气元气调用起来，得心应手。

除此之外，孙毅还将凌波飞燕的冬尽春归积雪尽消的意境融入其中，可以预见，未来孙毅可以使用的意境无数。他人只能调动一种意境，孙毅可以调动无数。

这就是以力压人！

大道唯一，但理解不同，故有三千道，后人不明就里牵强附会，皆称大道故而有三千大道之称。其中，力之道为最强之道，是最接近真正大道之道。

难怪力之道为最强之道，是最接近大道的道。因为祂并不是狭隘的祭炼肉身，而是包含所有的道。

力之道，往小了说就是学习之道，学习一切，理解一切，掌控所有，应用所有，这就是力。

某种程度上而言，科学也算其中——前提是不像某些人想的那么狭隘，只能研究物质的存在，一切不符合物质的，都粗暴的划分为不科学。

然而其实其在另一套体系之中是合理的。说到底，还是自身的不足。如同盲人摸象坐井观天。

总的来说，科学之道，只是学习之道的一小部分而已。而学习之道，也不过是力之道的一部分罢了。

但这已经足够惊人，能够碾压许多的普通修行体系了。

当然，强者恒强。科技体系的最大特点，就是上手容易。修行体系可以一次顿悟跨越式提升，但科技体系循序渐进，完全可以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尽数推导摸透。

对于那些修炼百、千、乃至万年的老怪来说，学会科技，简直不要太容易。能够修炼百年千年万年的，那一个会悟性低学习能力差？

说实话，孙毅真的搞不懂，相对来说，所有修行体系之中，科学其实是入门门槛最低、最容易掌握的体系。

可偏偏有的小说里至少发展几万几十万年的修行体系被几百几千年的科技吊打…

修行了几千年的老怪像没脑子一样，明明就是一个搜魂术的事，就是不去做，不去钻研科技……知己知彼这样的话可是自古流传的吧？

修炼修自身，科技是外物。

某种意义上来说，修炼如扯旗造反，修炼到最后，随便更改法则。

科技如科举考试入朝为官，或许能提前动用国家力量，将国家力量百分百乃至百分之两百的发挥，但上限就在那里，他们能完美的运用法则，但永不能改变法则。

除非他们是打着科技的名义实际行的是修行之事。言出法随，言出即法那是修行侧且一直都属于修行侧的能力。

而且就算挂羊头卖狗肉，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修行中人，仍不能言出法随言出即法。

看起来他们说出的成真，其实说到底还是以力压人，将不符合的人用自己的力量杀死，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言出法随言出即法，自己设定的法则将敌人击杀一般。

现在的科技按照科学的文明分级卡尔达肖夫指数不过才0.7，连行星级都不是，却妄言世界该如何，岂不可笑？

况且，谁说修行就没有类似科技造物的？各种法宝阵法是摆设？同样是对能量法则的运用，它们怎么就一定比科技造物差？

科技有飞船宇宙战舰，修行体系就不能有飞行法宝飞车战斗群？简直搞笑！不过都是对能量乃至法则的运用而已！

修行就是没有斗争的王道乐土？呵呵！

矛盾斗争永远是促进技术发展更新换代的最大动力。而矛盾斗争因何而来？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