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诗文国惹事
第66章 在诗文国惹事
1.
人生总是在起起伏伏之间,有时荆棘满途,有时就是康庄大道,有时雨雪霏霏,有时杨柳依依,人生的境界因着变幻无常显得幽暗深邃,想解开其中的意味比登天还难。
怀着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凡踏着白马又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这才来到一处平和之乡,没有了战乱,没有了干戈,街道上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商号也是鳞次栉比,天南海北的名号,不同凡响。
一凡觉得应该可以找回自己,在遥远的过去就是经过一个一个这样的祥和之地,那时虽然也经历种种磨难和精神上的折磨,但是不曾想过会遇到生死攸关的坎,眼前的一切似乎注定为怀念往昔而出现在眼前。
不过,这里还有一大奇观,街头巷尾的,总有两三人聚在一起背诵诗文,摇头晃脑的,不亦乐乎。更为奇怪的是,他们背诵的都是同一首诗,而且背着背着就相当的自鸣得意,就如同掌握了宇宙的真理,非常好笑的样子。“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擒尽妖邪归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人们现在传诵这首诗。
一凡的好奇心又上来了,便拍拍路边一个小青年的肩膀,问:“这是什么诗?”
“天王的诗,你赶快背下来!”,对方异常坚定的要求着,目光炯炯,义气浩然。
一凡觉得这诗有些意思,不似戏子文章,但偏合曲艺的调调,不觉间哑然失笑,来回踱步几个回合,这便道:“我想起来了,这首诗还有四句:‘东南西北效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大家觉得怎样?”
这两三人脸色骤变,非常难堪而且有些惊骇,便问道:“这也是我们天王的诗?”
“当然啦!,此为《天王动地诗》”,一凡非常得意的坏笑着。心里在想,一群蠢蛋。
2.
一凡在此国安定下来,又见太平盛世,他喜欢的不得了,韶华难再,盛世难遇,真的应该好好珍惜眼前。一凡时而表现的非常激动,以为获得了新生,所以事事讲究起来,发必理,衣必整,潇潇洒洒。
这日他在街上走着,人们依然在传诵着诗文,颂扬着天王的传说。几个女孩子在背诗时,不知什么原因竟抿着嘴笑起来,一个怪老头便过来当头棒喝:“混账!”
可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乖孙拉住他的衣角:“爷爷,爷爷,我背不下来”
一凡心想小孩意会错了,这哪里是在说他呢。老头随即气馁起来,仰天长叹,觉得对不起祖宗,不对,对不起天王他老人家。
一个包子铺的老板一边打理生意,一边背诗,一旦有顾客来便放大声读,对方也跟着读下句。
“老板,来两个牛肉包子”,一凡道。
“好!东南西北效皇极,日月星辰…..”,老板一边忙碌着收拾包子,一边背诵着,觉得一凡没有接下来跟着背,便突然停下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哦,哦,奏凯歌”,一凡醒悟过来,这便接下来背。
“老兄,我们诗文国有个规矩,要不停学习,就是要不停传诵我们天王的诗歌,我们天王才华横溢,不断有新作,每有新作便让国人传诵,现在已然蔚然成风,谁不这样做反而被视为异类。”那老板递给一凡包子,又似乎在帮助一凡改正错误的说着。
“哦,哦,多谢指教,我刚刚来到贵国,还不懂这样的规矩”,一凡一边接过包子,一边说着:“你确信刚才所背诵的诗是你们天王所作吗?”
“当然,大家都在传诵”,那老板非常自信。
一凡不着言语,心里暗暗在想:混蛋,一群混蛋。一凡又觉得是不是这次不意之间又闯下祸事,现在清平世界,怎会跟以前一样呢?自己杞人忧天了。
“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一首怨曲响在耳边,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乞丐拉着二胡在唱,他是每逢有路人经过便唱,路人一走便停下来不唱,不时有人投下硬币给他,反反复复总是这两句,而且看起来不会有唱完的时候,一凡看到此情此景觉得非常可笑。
“天王啊!”,一凡感慨一声走过去,那乞丐睁开眼睛看了看一凡,打算再唱这两句,一凡随口读诗道: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那乞丐竟然忘记怎么接下来唱和。
3.
这日,天王开始巡视全国,看看子民们学习的情况,接受子民们隆重的崇拜和颂扬。天王的车辇滚滚向前,浩浩荡荡的仪仗一眼看不到头,时而锣鼓喧天,表示天王心情大好。
看到天王圣容光临,大家都卖力背诵着他的诗歌,那天王好不高兴,神采奕奕,透过车窗笑意频频,挥手致意,君民相当融洽。每到一处,都有打量的粉丝追着天王的车辇奔跑,这时天王反而催促马夫加快速度。
当来到一凡身边的时候,人们争相大声背诵着“东南西北效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人们看上去都非常得意,盼望着天王能够赞许他们。不想天王听到这样的诗句,竟收起笑意,作愤慨状。
他叫过马夫交代几句,看上去非常严厉的样子,就这样层层传达着天王的口谕,道貌岸然的大臣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打气了万分精神,恶狠狠的看着还在背诗的子民。而子民们也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停下来不背,只是声音渐渐变得低沉缓慢。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
“天王回宫!”,执马官大声嚷道。
人们发现天王对他们真得很不满意,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冒犯了天王,而且大家担心一旦天王不高兴,他们就会遭受惩罚。
一凡看出了天王的意思,那不是他的诗作,而且应该比他写得好,但是这也是一凡戏虐的附和之作,算不上什么华丽的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