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两女一男都板着脸在吃饭。

“除了他以外，还有人能够拿到或者偷到你的贴身物品吗？”外婆轻声问道。

林莺的脸色比上午要好许多，但她的双颊还是卡白，吃东西时看神色还是有点勉强。

她摇摇头，脑中毫无头绪。李牙虽不是她的初恋，但却是近两年来和她走得最近的人，除了他，林莺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拿到她的贴身物件。

“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人，我是说，有别的人从李牙手里拿到了林莺的个人物品。你还记得你都有些什么东西落在他家了吗？”秦树开口道，他也在腹痛，只是对他而言，这一半的疼痛他还能坚持。

林莺听后，思维瞬间被打开，她脸色苍白地自嘲道：“这就得去问他了，会是谁呢？难道他的学生里还有想把我置于死地的人？”

林莺的话引起了秦树的警觉，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的学生？”

“我还在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经常经常有学生他家里去做客，大部分学生都是为了在和李牙聊天的过程中学到知识。李牙对他的学生很负责，只要是来讨论学术的客人，他从来都不拒绝。”林莺的话让秦树恍然大悟，同样也让他有些头大。

这么说来，李牙的家不只是林莺一个人去过，甚至说很多他的专业课学生都能够接触到李牙的一些私人物件，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林莺的私人物品。

“可是直接去问他是不现实的。”秦树说道。

“我能想到的就是我去问了，我记得我还有几双袜子和一件打底衫落在了他家，其他还有什么我就不记得了。”林莺说着，放下了筷子。外婆的饭菜很可口，但她却因为腹痛不敢吃太多。

入夜，林莺和秦树在外婆家住下，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探李牙的口风，看看能不能问出个大方向来。

“明天我一个人去吧你已经去过了，他肯定认得你。”林莺躺在床上侧过头说道。

秦树没有作声，他将被子和林莺一并裹紧，随后将她抱住，他心中有个更坏的结果，但他却不敢说出来，他害怕说出来，那个更坏的结果，会变成真的。

清晨，李牙刚醒，他起身到厕所洗漱，客厅在昨晚已经被他打扫了一遍，推拉门的玻璃也换了。

这时，门铃响起。

李牙再次陷入了疑惑，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来找他了。

李牙打开门，门口的人更是让他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他想问林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新住址，但林莺却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什么你，我只是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分手的时候，你不是都拿走了吗？”

“又和我装是吗？三双耐克的运动长袜，和一件羊绒打底衫，你是不是全给我扔了？”

尽管二人已经很久没见了，但林莺还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李牙立马怂了。

“没有没有，都在呢，你先进来坐坐吧，我去帮你找找。”

“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你快去找，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进来坐会儿吧，这么久不见了。”

“我说了我很忙，这是。。。。。。”谈话间，林莺看见了鞋柜上的两张证件照，一张是林莺的，而另一张，是一个林莺不认识，但是却见过一面的女人。

“对了，这是你毕业证书打印的时候多出来的照片，一直联系不上你，就不知道怎么给你。。。。。。”李牙见到林莺对着两张证件照发呆，便立刻解释道。

“这个人是谁？”林莺质问道。

“是莫成妮。”李牙听后脸色有些暗沉地回答。

忽然间，林莺的大脑开始嗡嗡作响。她当然听到过林莺的名字，和李牙还是情侣的时候就听李牙说过不下五次，那是李牙的前女友，在她之前的前女友。

但是，林莺从未见过莫成妮的模样，她也从不关心她究竟长什么样子，而现在，她知道了，降头的事情似乎也有了一些头绪。

一阵腹痛传来，林莺双手捂住肚子，开始朝电梯走去。

“我知道该去找谁了。”来到秦树等她的奶茶店，林莺说道。

“是有什么收获吗？”秦树呆呆地问。

“我有没有和你提过莫成妮这个名字？”林莺接过秦树递过来的奶茶，并坐到了他的对面。

“说过，你说那是秦树在你之前的前女友。”秦树一面回答一面喝奶茶。

“两个月前，我去她的理发店剪过头发。”

“这么说，是她下的降头？”秦树有些意外，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会出于什么动机下降头，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林莺的意思。

这个人偶降，多半就是莫成妮搞的鬼。

可是，那是李牙的前前女友啊，如果真是她下的降头，那目的是什么？动机又是什么？难不成会为了李牙那个家伙争风吃醋？又或者说，林莺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和自己说过？

“你打算怎么办？”秦树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是找她问清楚，到底有没有给我下降头啊。”

“可如果真是她，你直接问她会说吗？”

林莺听后低下了头，手中的热饮有些发烫。

“还是用老方法吧，我去她家里转转，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面对秦树的询问，林莺摇了摇头：“除了是我同专业的学姐意外，我对她一无所知。”

“那家理发店呢？”

“早就关门了。”

秦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秦树有些愠怒，电话那头是他的前同事，以前一起在救援队工作，现在在某警所里当探员。

前同事告诉他，莫成妮就是最近震惊全市的无头女尸案的死者。

“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别的信息没结案之前我都不能透露。”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我知道了，谢谢。”秦树有些瘫软地坐到地上。

莫成妮死了，线索又断了。降头是不是由她下的也无从查证。

客厅里，外婆听完秦树的话，面色凝重，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盲点。

“她死了，但是降头还在，这说明人偶降的阵型还没有被破坏，能查到她生前的住处吗？”

外婆的话立刻点醒了秦树。

“外婆，你还有别的办法，对吗？”

“只要能找到下降头用的人偶，办法肯定是有的。”

秦树双眼放光，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