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什么意思？”

奥斯瓦尔德冷眼看着罗伊。

“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下场的。”

罗伊身子一缩，急忙道：“他真的疯了。”

“那天他突然回来，身上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巴，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精神看上去很不稳定。”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会回答，只会满脸恐惧的重复一个单词，怪物……”

“什么怪物？”

奥斯瓦尔德精神一振。这可能就是货物失踪的关键线索。

“不知道。”罗伊茫然摇头。

“不管我怎么问，比尔都只会机械地重复这一个词。”

“他现在在哪？”

“我家的地下室。”罗伊怯生生的看了奥斯瓦尔德一眼，“我本来是想带他去看医生的，可你应该知道，那些医生都是吸血鬼，我可没那么多钱……”

“够了！”

奥斯瓦尔德可没兴趣听那些废话，踢了罗伊一脚。

“带我们去找他。”

“是，是。”

罗伊踉踉跄跄起身，他现在对眼前这个小个子只有畏惧，没有任何抵抗的念头。

一群人兜兜转转，来到郊区一栋破旧的房子前。

吱呀——

罗伊在前面打开门，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跟我来，比尔就在下面的地下室。”

走下楼梯，远远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罗伊听到连忙上前掏出钥匙。

“表弟，比尔，我回来了。”

门内没有回应。

打开门一看，罗伊脸上浮现出不忍之色，

“哦，可怜的比尔……”

这时候奥斯瓦尔德也走了进来，眉头一皱，立刻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地下室里，一个男人胡子拉碴，疯疯癫癫。

嘴巴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排泄物涂抹的到处都是。

奥斯瓦尔德忍住不适，上前询问：

“你是比尔？红头罩帮和冰山俱乐部的交易，你在现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尔双目无神，嘴角不停留下口水。

只会重复一个字。

“怪物……，怪物……”

奥斯瓦尔德无奈。

看来在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线索。

忽然，他发现比尔右手握着一只铅笔，正在墙壁上漫无目的的涂画。

在一些角落，已经有了成型的图案。

大部分都是一种可怕的怪物。

壮硕的身躯里，镶嵌着无数惊恐的脸，像是从地狱归来一样。

还有少数图案，较为正常。

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是他！”

罗伊看到后，突然发出惊呼。

“你认识他？”奥斯瓦尔德眼神如电。

“是。”罗伊身子有些哆嗦，“不久前我们红头罩的一个兄弟，想去他的店里借点钱。可没想到，被这个人不小心害死了。”

“当时我们老大还说，一定要找他报仇。”

“很好！”奥斯瓦尔德嘴角不断上扬。

菲什穆尼让他调查这件事，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那家店的地址在哪？”

“在……”

…………

戈登在橡树大街，亲眼看着冰山俱乐部和红头罩帮的两帮人远去。

“啪”地狠狠关上车门。

“如果我是GCPD的局长，我一定不要再像现在这样！”

然后怒锤方向盘。

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于是整理整理情绪，没再回警局，直接驱车回家。

刚打开家门，就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迎了出来。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戈登温柔的搂住妻子，笑道：“芭芭拉，你难道不希望我回来陪你吗？”

“我当然希望了。”

芭芭拉白了戈登一眼，“可你哪天不是在警局忙到半夜。”

“啊，哈哈，有这回事吗？”

戈登摸着后脑勺，尴尬的打着哈哈，连忙转移话题，“今天的晚餐吃什么，我已经饿坏了……”

芭芭拉的戈登的态度已经习惯。

也非常理解。

所以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看到戈登走到餐桌前，就要用手抓取食物，连忙上前拦住，

“你还没洗手呢……”

饭后。

戈登习惯性的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内装饰着蕾丝、鲜花、芭比娃娃，显然是一个小女孩的卧室。

戈登从柜子上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五六岁小姑娘的照片。

他刚毅的脸上浮现柔色。

“三年了，小芭芭拉，你在那边还好吗？”

“亲爱的，你又想起我们的女儿了……”

芭芭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双手从后面抱住戈登的腰。

“是的。”戈登轻轻的抚摸相框，声音有些沙哑，“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她。”

“我自责，当时我为什么没有救下她。”

芭芭拉从后面贴得更紧了。

“不，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一个好爸爸。”

“可是，可是……”

戈登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每次想到，可怜的小芭芭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肤，我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三年前的那个案子，被绑架的小女孩，正是戈登六岁的女儿，小芭芭拉。

当时戈登见到女儿只剩下一层人皮，近乎崩溃。

那么小，可爱的孩子。

就那么诡异的死了。

戈登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可是，这案子实在太过诡异，查不出头绪。

但是，戈登这次看到了希望。

他转身看向妻子，语气坚定，“芭芭拉，这次我遇见到了一位神秘的东方高人。有他的帮助，我一定能找出真凶！”

芭芭拉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亲爱的，你的压力太大了。”

“不！这次我一定能成功。”

戈登低头怜爱地看着照片。

“小芭芭拉，你放心，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

“阿嚏——”

李察打了一个喷嚏，手一抖，差点把正在画的符箓毁了。

奇怪，谁正在念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