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沈春琳不顾苏小玉、周木林及其父母的苦苦哀求，将苏小玉、周木林的父亲周敦毅带上警车，连夜返回普梅郡警署。

第二天上午，沈春琳再次征求苏小玉的意见，苏小玉执意要和中原州南川郡的丈夫离婚，嫁给岭南州沙湖郡的周木林。

索菲亚弗朗西斯将沈春琳、吕奉先拉到一边，小声道：“苏小玉有追求幸福生活的自由和权利，你们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沈春琳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人追求幸福，不能违背国法和道德准则。

如果每个被拐卖的妇人，被懂得男女技巧的坏人调教一番，或者被拐卖到有钱人家里，就抛夫弃子，嫁给违法犯罪分子，这个社会还怎么治理？”

索菲亚弗朗西斯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你让苏小玉回到原来的家，她还怎么面对丈夫、公婆和邻居左右？”

沈春琳道：“人贩子正是利用了世人的偏见和受害女性要脸的弱点，才敢冒着坐牢甚至被枪毙的危险，铤而走险，祸害家庭，危害社会。”

索菲亚弗朗西斯道：“我认为在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每个人都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有权选择和谁一起生活。”

沈春琳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苏小玉的情况很特殊，她想嫁的男人是破坏社会秩序、触犯律法的受益者。

如果放任触犯律法的恶人得益，律法就会沦为人类文明的笑柄。

索菲亚弗朗西斯见说服不了沈春琳，便伏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奉先，奉先也喜欢你。

你们之间的秘密，我睁只眼闭只眼，你也放苏小玉一马。”

沈春琳瞪了索菲亚弗朗西斯一眼，道：“索菲亚，你瞎说什么？我和奉先是清白的，我们之间是上下级工作关系。

奉先是堂堂中堂助理，你是贵客，我和你们住同一个房间，只是为了方便照顾你们。

即便我和奉先发生男女关系，也不能作为亵渎国法的交换条件。”

沈春琳说的面红耳赤，话题一转，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每个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这样吧，我不会阻止苏小玉嫁给周木林，但必须等结案后，她才能和丈夫离婚，再嫁给周木林。”

索菲亚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道：“好，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你先跟春先把道理讲清楚，达成共识。”

沈春琳道：“我会请示奉先和郑署长，尽量让各方满意。”

……

专案组反复征求了苏小玉、苏小玉的父母、苏小玉的丈夫刘方兵的意见，决定将苏小玉的儿子交给刘方兵，双方协议离婚，苏小玉净身出户。

安置好苏小玉母子，沈春琳带着吕奉先、索菲亚弗朗西斯，到岭南州警署打击贩卖女性、儿童犯罪活动专指挥部汇报工作，协调解救被温家良拐卖的其他女性、儿童。

沈春琳的工作得到了岭南州警署打击贩卖女性、儿童犯罪活动指挥部的高度评价。

接下来的十几天，沈春琳带着行动二组、吕奉先和索菲亚弗朗西斯，辗转四个州十五个郡县，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解救了七个被拐女子、九个被拐儿童。

在解救被拐女性的过程中，沈春琳遇到了和苏小玉一样的难题。

七个被拐女子，有五个不愿意回夫家。五个不愿回家的被拐女子，有三个想留在“新丈夫”家里，有两个希望远离熟人，重新生活。

在芝江州丽水郡芙蓉宾馆502客房，沈春琳和吕奉先说起被拐卖女性不愿意回夫家之事。

“她们为什么不想回家和丈夫、儿女团聚？”吕奉先问道。

沈春琳道：“这些被拐卖的女子，姿色好的，几乎都被人口贩子、中间人或买家侵犯过。

姿色平庸的，也被买下她们的男人糟蹋过。

被侵犯后，有些女子觉得有愧于丈夫、婆家，无颜面对亲朋好友，索性破罐子破摔；

有些女子见买家的经济状况好过婆家，便顺水推舟，想留在收买她们的村民家中。”

吕奉先闭上眼睛，思考应对“变心”女子的对错。

“被拐卖的女子如果没有被人贩子、中间人或买家侵犯，或许就不会变心。

该死的人口贩子，必须用酷刑惩罚他们，用他们的痛苦来弥补受害者的损失。”

吕奉先问沈春琳，道：“在审讯环节能不能加大惩罚力度，让每个人贩子经受一次痛不欲生的惩罚，再让他们去坐牢。”

沈春琳道：“可是可以，不过，法学界最近一直在讨论文明执法，反对刑讯逼供，反对体罚犯人。

我担心人贩子听到这些风声后，不会在乎暂时的酷刑惩罚。”

吕奉先眉头紧锁，道：“在某种程度上，文明执法就是在纵容犯罪。对人贩子的惩罚必须加重。”

沈春琳态度坚决，道：“我和你一样，恨不得将人贩子抽筋剥皮，挫骨扬灰，但我是警官，必须依法办案。”

吕奉先回头看了索菲亚弗朗西斯一眼，索菲亚弗朗西斯伏在吕奉先耳边，耳语一番。

“不好吧？”吕奉先道。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索菲亚弗朗西斯意味深长一笑，起身去了淋浴间。

吕奉先将双手搭在沈春琳肩上，一咬牙，将她揽入怀中，封住她的口。

沈春琳挣扎了几下，也反手环住吕奉先……

索菲亚弗朗西斯从淋浴间出来时，沈春琳和吕奉先已经整理好衣物，依偎在一起，继续商量如何惩罚人贩子。

沈春琳道：“我现在就通知下去，在交给法官审判之前，将所有人贩子重新提审一遍，让这些畜生经受一次生死考验，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吕奉先道：“严惩人贩子，事关华族香火繁衍大业，岭南州的香火繁衍大业，就拜托你啦！”

沈春琳眨了眨眼睛，问道：“岭南州？”

吕奉先道：“对。中原州南川郡村民苏小玉母子被拐案顺利破案，你带领普梅郡警署专案组立了大功，你的指挥才能有目共睹。

我推荐你到岭南州警署任副署长，兼任岭南州打击贩卖女性、儿童犯罪活动指挥部总指挥，任命很快就会下来。

你在岭南州磨练一年，我再调你去帝都。”

沈春琳兴奋地扑进吕奉先怀里，道：“谢谢你！不过，苏小玉一案是你运筹帷幄，指挥得当，你把我推荐到州里，我担心资历浅，坐不稳。”

吕奉先伏在沈春琳耳边，道：“别谦虚了，你的本事大着呢！你能拿下中堂助理，负责一个州的打击贩卖女性、儿童犯罪活动专项工作，自然不在话下。”

沈春琳在吕奉先的肋上掐了一下，道：“你弄错没有？是谁先下手的？你得了便宜，还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吕奉先伏在沈春琳耳边，道：“你敢不理我？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战友，只有互相疼爱，互相支持，才能把C国的人口贩子赶尽杀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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