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阶下囚
第五章 阶下囚
“嗯?似乎又不像是血神教的那帮家伙。”
男人上下打量了李岁秋一番,疑惑道:“可血神教从不将血煞功传给外人,小子,你并未入教,却得其功,怎么办到的?”
李岁秋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于武学师承极为看重,一个人得到门派的武学传承,往往需要承担一定的义务,比如听从师父差遣,服从门派安排等等...
否则别人为什么要传你武功?
何况血神教是一个宗教,其教中弟子无不对血神顶礼膜拜,只有对血神有着极高的信仰,才能得到学煞功的传承。
而眼前这个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血神的狂热信徒,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产生了些许好奇。
李岁秋说:“偷师。”
“啊?”男人怔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翻身下马道:“有趣的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重刀在说话间已经压下,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李岁秋劈成两半!
他心神一动:不能被他杀气所慑!
猛然地,李岁秋长吸一口气,身子就势一低,立时缩如尺蠖,但一展间,又若游龙般逼近男人身下。
他手无寸铁,更无近身缠斗的武技,只能用血煞诀带来的短暂爆发力,寻求一击制敌之策。
却听那持刀的男人笑道:“动作不错。”他并阻挡李岁秋的意思,甚至连反抗的动作也没有,见准时机已到,李岁秋也不再迟疑。
“喝”地一声,李岁秋全力以赴,全身血煞之气瞬间汇聚在拳头处,猛然轰出。
可就在拳头即将命中男人的刹那,一只大手忽地伸来,他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挡,便将李岁秋这一拳防得滴水不漏。
李岁秋只觉得一股无俦巨力袭涌而来,直震得他浑身发麻。
他的全力一击,竟然......
仿佛一拳打在铁桶上,李岁秋顿感不妙,想抽身后撤,可对方却不准备给他更多机会,四指连点,李岁秋周身大穴接连被封,一时如蔫掉的白菜,连站都觉得吃力。
草......这是点穴的功夫。
男人背过手,淡淡道:“小子,玄关三重可不是你这一重境发狠呈凶就能赢的,要怪,只能怪你不懂江湖规矩,区区玄关一重就敢在江湖上闯荡。”
他望向身旁的小厮,“把他关进地牢里,别让他好受......但也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
李岁秋醒来之时,头痛欲裂,睁眼也觉得乏力。但恍惚间发觉被人撬开了嘴,灌入一股冰凉辛辣的液体,似是酒水。
他被这股液体刺激得一激灵,可一入肺腑,脑袋又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转眼又晕过去。
浑浑噩噩中,忽觉双腿冰凉,似被人用铁链将双腿锁住。那冰冷的触感,李岁秋骤然清醒,努力张眼望去,却见两个小厮已经走出牢房外,将大门锁住。
李岁秋长吸一口气,忍着头疼,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往昔。
当时他被那个首领点穴之后,没过多久便陷入昏迷。他尝试着运转着体内的血煞之气,努力挣了一下,但觉五体空虚,力气如何也使不上来了。
正在难受的关头,却听见走廊里逐渐远去的小厮说道:“这软骨酒的分量应该是够了,到时候老大亲自审讯他时,可就没办法运功抵御了。”
却听另一人道:“不过周老大也太过谨慎了,一个玄关一重的小子,要我说一碗软骨酒就足够。”
“那小子用血煞功的,就算不用软骨酒,那么粗的链子也没办法挣脱吧。”
“是啊,区区一重而已。”那小厮哼了一声,“老大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话语声越来越小,见两人已经远去,李岁秋勉强支撑起身体,端坐在稻草上。
看来他昏迷时喝下的那些酒,想必便是软骨酒。
李岁秋闭息凝神,感应着体内的气血,果不其然,他的七经八脉都已经被封堵,血煞之气都被封存在窍穴之中,无法散于气血内。
草......李岁秋暗骂一声,他想努力冲击一下穴道,但耳旁缓缓传来一个细弱的人声:“朋友,别尝试了,冲穴一旦失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岁秋猛地抬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牢房里除了他,竟还有四人。
一位十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躺在茅草上,高高翘着一个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李岁秋。
“你是?”
“叫我沈归玄就好啦。”少年嘿嘿笑道,“周城为什么要抓你进来?”
李岁秋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周城恐怕便是抓他进来的山贼头领。
出于谨慎考虑,李岁秋隐瞒了关于他血煞功方面之事,只谎称是官府赈灾官员的护卫,因误杀了山里的小蟊贼,才被周城抓进这牢房里。
沈归玄静静听完,方才问道:“赈灾?敢问是那位大员?”
李岁秋信口胡诌:“郓城的那位县太爷。”
见他低头沉思,李岁秋也生怕自己的胡话被他发现破绽,便反问道:“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被关押在这儿?”
沈归玄两手一摊,笑嘻嘻地说:“我嘛,我是个丹师,因为不愿意帮周城炼丹,自然就被关进来咯。”
李岁秋见这人被关押在潮湿阴暗之地,虽然脸上邋遢,却毫无愁苦之相,而且不同于其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死囚犯,他浑身毫无血污伤痕,简直.....和这个地牢格格不入。
李岁秋问道:“你被关押在这儿多久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年。”谈到时间,沈归玄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周城这个人,武功虽然不错,但做事太过婆婆妈妈,犹豫不决。他既舍不得杀我,又不肯将我放走,只能将我关在此处,盼我有一天回心转意。”
说完,他又呸了一声:“若我是他,定要将沈归玄这不识抬举的小子一刀杀了,身为一方头领,当断则断,若有不服者便杀之,方是王者之道,如此优柔寡断,手下小厮都难免不服。”
李岁秋听完后不禁会心一笑:“幸好你不是他。”
沈归玄眉毛一耷拉:“是啊,幸好我不是他。”
李岁秋还是第一次听到“丹师”这个名称,随后便旁敲侧击问了沈归玄不少关于丹术方面的基础常识。
顾名思义,丹师就是专门炼丹的专业人士,他们精通各种药理和一些符文仪轨之类玄奥的知识,练出的丹药除了能治病疗伤,少部分丹药甚至能提升武者的修行境界。
明面上,丹师并没有武者那样的身份地位,朝廷也并不会给丹师像武者一样的特权,但由于江湖中对治病疗伤有着不低的硬性需求,加上丹师本就数量稀少,所以在各个江湖门派中地位都很高。
也怪不得周城舍不得杀他。
那他既然是个丹师,还有这么高的地位,怎么也没个武者贴身保护?竟被个山贼头领给捉来了?
李岁秋没好意思问,可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地牢里另外三人开始渐渐苏醒,他们身上的伤势要重得多,一看便是遭受过不少严刑拷打。
“这三位是?”
“被周城捉上山的可怜人。”沈归玄伸了个懒腰,“我查看过他们的伤势,虽没有致命伤,可在这潮湿肮脏的牢房里,又没有药......救不了啦。”
听到三人断断续续的哀嚎声,李岁秋心急如焚。
他的三级成就还差三人就能完成,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三级成就看能给什么奖励了。
但他们受的是重伤,黄焖鸡能救快要饿死的百姓,却不能救性命垂危的伤患。
李岁秋心下一横,从系统里取出了他首个成就奖励的气血丹。
本来想着这是给自己留的容错,不曾想竟要用在别人身上,但再不用,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了。
一级气血丹,能够恢复的伤势有限,可要怎么做才能同时救下三个人?
李岁秋陷入沉思之际,沈归玄看到了李岁秋手中气血丹,惊讶地睁大眼睛:“气血丹?你是从哪儿摸出来的?”
“你知道这个?”
“我可是丹师!而且气血丹是最简单、最基础的丹药之一,我第一次炼丹便是炼的气血丹。”沈归玄打量着李岁秋手里的丹药,“不过你手中的是最次的气血丹,疗效很有限。”
说着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李岁秋:“你想救他们?”
“嗯。”李岁秋点点头。
“好,那你把丹药给我。”沈归玄伸出手。
李岁秋没有犹疑,眼下他只能将破局之法寄托在这位丹师身上,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果断将气血丹交到了沈归玄的手中。
“想不到你竟是个善人。”
话音未落,却见到沈归玄微微一笑,趁着李岁秋没注意,一把将气血丹扔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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